“买什么?”
门被推开,徐长青站在门口,脸色煞白。
显然,他在外面听见了。
陆沉看着他,嘴角扯动一下。
“做空。”
“原油,伦铜。加十倍杠杆。”
徐长青腿一软,扶住了门框。
“市长……这是赌博。”
“输了,我跳楼。”
陆沉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那份图纸,
“赢了,咱们就有钱买洋垃圾了。”
……
半个月。
对于明州高新区的人来说,这半个月比半个世纪还长。
工地停工了。
工人们聚在门口打牌,偶尔冲着指挥部指指点点。
谣言像长了翅膀。
说那个年轻的代市长要把明州坑到底,说资金链断了,说陆沉已经被纪委秘密带走。
指挥部里。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徐长青盯着电脑屏幕,眼珠子里全是血丝。
他已经三天没洗澡了,身上一股馊味。
屏幕上,K线图正在剧烈震荡。
“破了……”
徐长青喃喃自语。
“什么破了?”
陈国华凑过来,手里捏着速效救心丸。
“140美元破了!原油在跌!”
徐长青的声音陡然拔高,变了调,
“跌得太快了!瀑布!是瀑布!”
陆沉躺在角落的行军床上,身上盖着件军大衣。
他翻了个身,没睁眼。
“别吵。”
“跌到80再叫我。”
陈国华和徐长青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那个背影。
外面的世界已经翻了天。
华尔街在哀嚎,投行在破产,无数财富瞬间蒸发。
而在这间充满了馊味和烟味的工棚里,明州的账户余额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膨胀。
八百万。
两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