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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裴国公他以身饲刀 > 鸿门宴

鸿门宴(2 / 3)

宋衔月一开始并不相信,毕竟她宋家丹心赤忱的侍奉帝王,侍奉国家,国君不会是传言这么不堪。可如今算是全应了。

她作揖的双手逐渐紧扣,内心涌上无限鄙夷与愠怒。

“众爱卿免礼,今日是吾儿的凯旋宴,更是庆功宴,多亏太子之谋,才能让大启的疆土得已扩张,让启国福寿永昌啊!哈哈哈…”

李昇聿说着说着不觉得激动起来,言罢,朝李祯方向举起酒杯,瘦削的身体在喜悦的包围下一抖一抖的,连带着手中的酒杯也一晃一晃。

李祯看到这瞥了一眼右侧的李徹,起身回礼道:“父皇谬赞,儿臣不过是尽自身的职责与本分而已。”他说到这特地加重了职责与本分这几个字的读音。

“身为人臣,理因壮大国家,为江山铺永兴,为盛世开太平。身为皇子,本应做出表率为父皇分忧,为百姓积善余庆。国之危亡,存于民也,若皇儿不做什么,那怎能让天下人安。”

席下的太子党羽找好时机捧场应和着。

路明非抚了抚胡子称赞道:“太子未及弱冠便有如此领悟,颇有陛下风采是国之幸事啊”“哈哈哈,太子狄秋的这场仗看的老夫也甚是钦佩…”陈庆云跟路明非一唱一和,一时间太子谀词如潮,哄的皇上面色甚愉。

沈沅不禁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无声的做出“呕吐”的口型,这俩人真是够虚伪的。

皇帝被捧说满面红光,“好、好啊!不愧吾儿,这杯酒就敬太子文治武功。”又是一杯浊酒下肚,眼神愈发迷离。

“儿臣惶恐。”李祯带上了似真似假的微笑,在李昇聿眼神迷离的一刻抬眸望向坐在主位上的皇后,眼睛向右转了转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垂下了头。

吴琳儿明白了他的用意,顺势脸上浮现出温柔可人的笑容带着极具魅惑的声音对着李帝道:

“这是祯儿第一次获得军功,还是多亏大皇子的帮衬,虽然徹儿腿脚不便,但在太子西下之后城里一直都是徹儿管理,如今的繁华荣景可不只祯儿一人功劳。”

他明显愣了一下,在宴会开始时沉醉在太子功勋和大臣的夸赞中未曾留意他这位他大儿子,虽然心里有点芥蒂李徹的腿脚,但还是恍若无事的样子带上笑容,“啊...哈哈,徹儿也辛苦了,赏!”

李徹面无表情的起身谢礼,未过多言语,因为他知道这场宴会李祯必定会呛他几句,挫一挫他的威望。

明眼人都能看出今天皇帝的偏心,显然,在他发觉后为了安抚他生母的母族张世家,又补充几句:“如今徹儿腿受了伤,好好修养,来日朕期望看到一样的功勋…”

在一番敷衍的对话后,裴淮凛逐渐停下手中玩弄的酒杯,忍不住嗤笑一声,这声音不大不小,全场都能听见,霎时气氛静了下来。

在太子谄媚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耐烦的看着酒杯中的液体随风打着圈一晃一晃的,大臣和皇帝的赞许之时,他更是拿起酒杯不顾别人的目光玩弄起来。

实在是可笑啊,这场战役背后的根本对他来讲文治武功不过就是文恬武嬉,亏他还夸的出口。

本来以为太子在醉春楼也就是让那几个老昏庸谬赞一番就结束了,没想到还让吴琳儿插一脚,看似是在帮晋王邀功,实则是暗讽他腿脚不便不宜动武,又借机替太子推脱掉战争背后一部分百姓的流离失所的责任,若管理得当,是他应尽的职责,更是太子西下战役的胜利的功勋。若管理不当,是太子不及照管一心为前线的衷心,更是晋王的失责。

把李徹架在风口,明知腿脚是皇帝的一个痛处,偏偏还要再提他因受伤不宜担任重职,削一削他在朝中的威望。

恶心,真是恶心啊。

李昇聿浑浊的眼底翻涌着被冒犯的羞怒和深藏的忌惮,声音干涩发紧不觉带着一丝愠怒的声音问道:“裴卿是身体不适吗?”

他说完这句话后全场所有人目光集聚在裴淮凛身上,不放过他一丝一毫表情。李徹深深地看了一眼裴淮凛。只见他不疾不徐的站起身,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双迷人的眼睛淬着寒星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穿透力答道:

“多谢陛下关心,臣身体未曾抱恙,只是感慨陛下与皇后琴瑟和鸣以至于太子殿下也得‘真传’如帝后般足智多谋,情难自禁罢了。”他刻意加重了“真传”、“足智多谋”这两个词,像裹着蜜糖的毒药。

“陛下圣明烛照,娘娘慈爱垂范,太子殿下自然深谙‘为君分忧’之道。”他微微侧身,目光扫过已经微变脸色的吴皇后与李祯,最终落回到李帝身上,语速不急不慢,却字字清晰,“譬如这狄秋大捷,殿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自然功在社稷。而晋王殿下……”

裴淮凛话锋一转:

“晋王殿下在太子为国征伐之际,以一己之身,强忍旧疾之痛,京畿三州十六县,流民七万之数,皆赖殿下呕心调度,户部、兵部、工部,一应战时调动文书,皆需殿下朱笔勾画,方能江河入海,通达前线。这份忍辱负重,默默担当实乃为臣为子之楷模。”

烛火哔剥做响,李祯咬紧了牙关,面上极力克制着。

“裴国公此言,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带着毒蛇吐信般嘶嘶凉意。宁国公宁修裕缓缓起身,青衫儒雅,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针。

“晋王殿下辛劳,我等感佩。然,依裴国公所言,太子殿下立下赫赫战功,竟似…全赖后方安稳?国公爷如此盛赞晋王,将太子置于何地?又将这满朝为战事殚精竭虑的文武百官置于何地?”

他话音一落,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路明非、陈庆云等,暗示味十足。李帝迷离的眼神似恢复了一丝清明阴沉。

裴淮凛瞥了一眼宁修裕,眼神深邃,随即投向宫殿穹顶那些繁复华丽的藻井,声音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冷嘲:

“宁国公可曾上过战场?可知前线最怕知道什么消息?”他自问自答,目光陡然下压,如实质般刺向宁修裕。

“非敌军强横,而是粮草不济、是后院起火、是流民暴动,截断归途!”他向前一步,威风八面。宋衔月察觉到裴淮凛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气。

“太子殿下是锋利的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然,剑锋再利,若无握剑之臂,无铸剑之炉,无护剑之鞘,此剑,是杀敌…还是伤己?”他目光如电,扫过脸色骤变的李祯和吴琳儿,最终钉在宁修裕是脸上。

“晋王殿下为护国之鞘,忍其痛,敛锋芒,太子殿下为锋剑之刃,辟天地,杀虏寇,此非分功,实乃共铸之器。宁国公身为文臣之首,不思赞此君臣相得、兄弟同心,反倒妄加揣测,曲解本官之意,离间天家骨肉之情为何意?”

“呵。”宁修裕冷笑一声,“裴国公言重了,二者同在自是固国之本。”他强撑着儒雅的面具,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李徹嘴角不易察觉的扬起一抹弧度,随即对着宝座上的李帝深深一揖,声音沉静如波,却带着千钧之力:

“父皇明鉴,儿臣所做,皆为臣子本分,为太子分忧,为父皇解劳。狄秋大捷,全赖父皇圣明烛照,太子神武,将士用命。”

“好了好了!都是朕的好的儿子,今日是庆功宴,莫谈国事!歌舞呢?”李帝的脸上稍显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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