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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锦断朔风里 > 名唤阿今

名唤阿今(1 / 1)

 开春时草原的风终于暖了些,萧策牵着阿愔的手,在毡帐外的草地上放纸鸢——是温叙白最后送来的那只牡丹风筝,赵嫤书没扔,叠得整整齐齐收在箱底,临走时特意带上了。

阿愔拽着线跑,浅蓝的瞳仁映着天上的风筝,笑得分不清眉眼:“娘亲!你看风筝飞好高!”

赵嫤书坐在毡帘下的软垫上,手里缝着件小夹袄,是给阿愔做的新衣裳。萧策走过来时,正看见她指尖捏着针,在布面上绣出个小小的“今”字,针脚细密。

“怎么突然绣这个字?”他蹲在她身边,指尖碰了碰布面上的针脚,暖得像晒过太阳。

赵嫤书没抬头,线轴转得“吱呀”响:“以前总叫他‘阿愔’,是我钻了牛角尖,把自己困在过去的怨里,也忘了孩子该活在当下。”

她顿了顿,放下针线,抬头看他——草原的风拂起她的发,发间别着那支修好了的珠钗,银丝缠得密,蓝玛瑙坠子在阳光下亮闪闪的,是萧策在雪骨山采火绒草时,特意找匠人重新嵌的。

“萧策,”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松快,“以后不叫‘阿愔’了。叫‘阿今’——珍惜今日的今,不负此刻的今。”

阿愔正好跑回来,扑进她怀里,仰着脸问:“娘亲,阿今是什么呀?”

赵嫤书摸了摸孩子的发顶,又看了眼身边的萧策,眼底的笑意像化了的糖:“是你的新名字。意思是,咱们不管以前吃过多少苦,以后都只看眼前的好——看爹爹给你放风筝,看草原的星星,看娘亲给你做的新衣裳。”

萧策的心猛地一热,伸手把她们母子搂进怀里。阿今在他怀里咯咯笑,小手抓着他的衣襟,赵嫤书靠在他肩窝,发间的梅香混着草原的风,漫得轻轻的。

他想起当年在中原偏殿,她说“你早把我当棋子扔了”;想起雪骨山雪线里,指尖被冰棱划得流血,却攥着采来的火绒草不肯放;想起宫墙下那碟放凉的桂花糕,和她最后那句“你的胳膊找太医看看”——原来所有的错过和熬煎,都只是为了等此刻的“阿今”。

“好名字。”他低头,吻了吻赵嫤书的发顶,声音软得像草原的云,“以后咱们就守着‘今’——今日的风,今日的你,今日的阿今,都好好守着。”

阿今拽着两人的手,要去追天上的风筝。萧策牵着孩子,赵嫤书走在他身边,三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落在开满小野花的草地上。远处的毡帐冒着袅袅炊烟,牧人的歌声顺着风飘过来,混着阿今的笑声,像首终于唱完了前奏的歌。

那些刻在断钗上的旧恨,埋在雪线里的苦,都成了“阿今”名字里的底色。

从此草原的风里,再没有“阿愔”的执念,只有“阿今”的笑声,和三人并肩走在夕阳里的,稳稳的“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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