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昳长舒了一口气,靠着椅背,回忆这段时间以来的心路历程。
她的工作比起简幸川那时候更加难以拒绝,国家大事当前,其余都会变得更加渺小。
穿戴隔离服已经熟门熟路,楚昳把头发扎好走进了监护室。
“那你带我去吧,反正阿川这家伙有巧姨来照顾。”
路上,顾怀珘问:“刚听你打电话,是工作?”
时间永远不会停下脚步等待难以喘息的人们,楚昳知道她必须做出决定,简幸川拖不起,她也该直面所有的后果,无论最后怎么样。
遗嘱存在了代权那里,当然他也希望这次用不到。
看着楚昳憔悴的样子,丁舒怡立刻就能共情到,这是医院,谁会没事上医院来呢。
工作进度已步入尾声,她显得分外焦急。
楚昳结束电话,算着时间,看自己怎么听从组织的安排。
楚昳路过一家店的门口,门口的橱窗放着许多小机器人,但是样子不算完整,也看不出是没有制作完成还是刻意这样。
手术的时间被定在了三天后,楚昳出差回来的那天。
时间紧迫,这是新的一轮衡量。
顾怀珘不好说什么:“再等等吧,我们也不知道情况。”
“对,所以刚才在和领导商议能不能只去两天,如果两天后还有行程,就让人来替我。”
“有的。”
“这个时间点上啊。”
简幸川完全同意。
顾怀珘问过简幸川,为什么一定要把手术提前。
楚昳不傻,她意识到了这台手术就是简幸川自愿提前安排的,至于为什么刻意避开她也不难猜。
简幸川的表情很平易近人,这些事已经不会带给他太大的波澜了。
飞机没有延误,准点落地a市机场,楚昳打了车直接去了医院,顾怀珘在撒谎,她不是听不出来,他们敢瞒着她,自己身处异地一定问不出来,不如直接眼见为实。
楚昳走过最后一个转角,直直看过去,大门紧闭的手术室,和手术室门外坐着的人。
楚昳坐在那里咬着手指,一种不好的预感产生。
“嗯,我知道。”
楚昳用着她一口还不算成熟的法语和这位年长的奶奶交流,才知道这家店其实是她儿子的,她今天来这里是要接儿子回家的。
“但是我最近家里……”
他把其中一杯给母亲,然后自顾自戳了吸管开始喝饮料,店里有没有人好像根本不在意,反倒是刚才的老奶奶跟他提了一句楚昳。
“丁丁,他起初说爱我,我是肯定不信的,我也不是小女孩了,只知道沉浸在爱情当中,但是误会也确实是存在的,以前我不敢问是因为我以为是我单方面爱他,后来他不再是我的底线,所以说什么都无所谓,反而听到了些真话。”
顾怀珘装作镇定,说:“我现在不在医院,阿川可能是做检查去了吧。”无可奈何地骗了楚昳。
她俯身亲吻了简幸川的脸颊,拜托了身边的人这几天好好照顾简幸川,最后再收回了眼神,离开了医院。
平板放在腿上,简幸川说:“师哥,没关系,去做这件事绝不是为了个人,只要天芯能继续向前走。”
“丁丁……”
“我很快就会回来,你要等我。”
“不管怎么样,初心不变,你们个个都比我更厉害,与你们共事才是我的荣幸,咳咳……”
孙发发折返回病房,探头看去,简幸川还在看平板。
下午,主刀医生来到他病房做最后的确认。
他只说了句:“可以随意拍照。”
这些东西隔着玻璃柜拍照可看不出真实的震撼程度,楚昳只是一个个浏览过去,却在其中一张裱起来的图纸前驻足脚步。
《梨纸信》又名《长情外交》hh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