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放过我吧。”
苏念安维持着姿势不动。直到宋美凤哆嗦着从衣袖里拿出荷包,露出金镶玉的镯子。
那镯子被戴在纤细的腕上,众人才看清它的全貌。
金玉衔接自然大气,花纹精致神秘,外层的金子上还镶着一圈宝石,映着阳光闪耀的人睁不开眼。
可为了这个,当着县令大人的面,当众行凶,这姑娘怕不是疯了吧。
人为财死,老话果真没说错。
一顿动作,苏念安身上的伤口又裂开来,这个过程虽然短,但也耗费她不少力气。
她强撑着绷直身体走向人群里穿着绿色花纹绫官服的男子。
然后,拉过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审吧,我听着。”
众人:“???”
你谁?
吃惊过后,有人渐觉不对。这瞧着不像是宋鸣珂虐杀,倒像是宋美凤谋财害命。
金镯子不仅闪到了柳溪村人,也闪到了刘县令和武长。
此人不简单!
“县令大人,你要替我做主啊!...”宋美凤心有不甘,跪在地上抢先开口告了一状。
苏念安没给一个眼神,泰然自若的打量起被押着的宋鸣珂。
世界是神奇的。
譬如,她穿到了千年前;
又譬如,他!
桐县师资力量落后,别说中举做官,考上秀才的人也寥寥无几。像宋鸣珂这种“天才”,刘县令自然是认识的。
眼下这形势,唯有一点可以确定——报案人所说的虐杀不成立,他打了个手势,命人松开宋鸣珂。
转而询问苏念安:“你是何人?”
苏念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好戏似的冲着宋鸣珂扬了扬下巴:“大人问你呢。”
到了现在,宋鸣珂还有种恍若做梦的感觉,默了一下,他道:
“苏念安,来自...魑魍城。”
魑魍城——归于天齐,但不受天齐管制,...案子更麻烦了。
“看样子你们认识?”
宋鸣珂瞥了苏念安一眼,见她不准备答话,接着道:“苏姑娘是游医,曾经给我诊治过。”
“今日这事说来话长,每日寅时中,学生都会上山备好家中要用的柴火。天色昏暗加之近日用眼过度,我不小心将苏姑娘当做野兽,致使她慌乱之中从山上滚了下去。”
“苏姑娘情况危急,我带着她走不远,便将人放在家中,一个人跑去镇上请医。陈大夫可以为我作证。”
听到叫自己,人群最外面窝着的陈大夫缩着脖子、颤颤巍巍举起手:
“回大人,草民是惠安堂的大夫,草民是被这位公子请来看诊的,路上,他给草民说了伤者大致情况,和他刚刚说的一致,因为现银不够,这位公子还押了一个戒指。”
“被害人”没有反驳,徐里正得出定论:“一切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