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像一位害羞的画家,墨色的夜幕还未完全褪尽,她就迫不及待地打翻了调色盘。一抹鱼肚白晕染天际,第一缕带着暖意的阳光试探性地穿透薄薄的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朦胧的光晕。妈妈仿佛是这晨光唤醒的生物钟,极其轻柔地掀开被褥,蹑手蹑脚地走向客房。她像是守护秘密的精灵,屏住呼吸,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冰凉的门把手,生怕惊扰了房间里沉睡的梦。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妈妈的一只脚已然迈出。看到我正要撑起身子,她连忙压低声音:“你接着睡吧,我们上班早,公交车挤得很。早餐我简单做点,你们起来自己热热。”说完,她像驱散一团轻柔的雾气般摆了摆手,转身,小心地合上房门,仿佛生怕关门的声响会惊扰到房间里那份难以期待的甜蜜。
我重新躺回床上,心跳却有些加速,耳朵捕捉着门外细微的动静。厨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锅碗瓢盆碰撞声,隐约能听到她和爸爸低声交谈。我努力想要分辨他们的谈话内容,可那些声音像调皮的音符,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拼凑出完整的旋律。不一会儿,“咔哒”一声,门厅传来清脆的开门又关门的声响,宣告着父母已经出门。我屏住呼吸,确定家里只剩下我和拂川两人后,一颗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我蹑手蹑脚地起身,走向拂川的房间,心里像揣了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
此时的客厅,宛如被时光遗忘的角落,沉浸在清晨的静谧之中。微弱的晨光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缝,在餐桌上洒下几点碎金,像害羞的精灵在悄悄地窥探这个充满秘密的空间。我屏住呼吸,带着几分恶作剧的心情,猛地推开了拂川的房门。
拂川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正襟危坐于床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凌乱的黑发,睡眼惺忪的模样,与往日的潇洒判若两人,反倒增添了几分孩子般的稚气。我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这副呆愣的模样。
半晌,我们终于忍不住,同时爆发出肆意的大笑,笑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驱散了所有的拘谨和不安。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箭步冲上前,像只欢快的小鹿,一下子扑到拂川身上,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身体的惯性带着我们一起倒向柔软的床铺,拂川顺势一个侧身,将我温柔地压在身下,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我爸妈都走了。”我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语调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嗯,”拂川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搂紧我,温柔地回应道,“你爸起床的时候,我也醒了,正想着是不是该起来打个招呼,结果你爸却把我按了下来,说他们上班早,让我接着睡。整得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说句话,又觉得不合适。”说到这,他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直到你爸出了房间……”他的脸上写满喜悦,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我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拂川的脸颊,当四目交汇时,我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语气里带着欣慰和骄傲:“知道吗,你昨天的表现简直无敌了。”
“那当然,”拂川得意地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手指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带着宠溺和调侃,“昨天晚上,他们为什么让我留宿,你自己心里没数呗?”他凑近我的耳边,低声说道,“其实你妈早就看出来了。”语气带着一丝神秘。
我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他:“看出什么来了?就算你再好,也不能这么快吧?”
拂川忍不住笑了出来,耐心地解释:“傻丫头,你昨天晚上两次说漏了嘴。一次是说我会做饭,另一次是提到我帮你洗衣服……那天秋裤边上不还晾着你贴身的嘛,你妈那么精明的人,还能看不出咋回事呀?”他的话语带着揶揄,也带着对我们感情的肯定。
我这才恍然大悟,脸颊泛起红晕,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般灿烂:“对对对,昨天晚上我妈还旁敲侧击地问我这事儿呢,还说我一点也不矜持!”
“所以,Piper说的对,他们就是心里不平衡,生米早已成了熟饭,就由不得他们喽!”拂川刮着我的鼻子,语气带着得意和笃定。
我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又没正型了你!”
拂川笑着点头,语气却无比坚定:“不然呢?他们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把我们俩单独留在家里?这说明你爸妈对我已经认可了。”
此刻的我,心里暖洋洋的,仿佛被阳光包裹。我将头轻轻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轻声说:“那我也要感谢他们对你的信任。”我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这就算是他们认可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昨天多紧张。不过,你的表现真的很好,他们一定感受到了你对我的真心。”
拂川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柔地说:“那我们加油吧。”
“嗯!我们一起加油……”我话音未落,他的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从我的腹部缓缓向下滑去,动作虽慢,我却无力阻挡。
“你干嘛?”我娇嗔问道,语气带着一丝抗拒,但更多的仍是沉浸在这晨曦的喜悦之中。
“给你加油呀!”拂川坏笑着说道。突然,我意识到自己的睡衣不知何时,早已飘落在床角。
“你敢!”我挣扎着想翻身将他压下,却无力反抗,只能虚张声势地威胁,“信不信待会儿我要是不给你用点黑玉断续膏,你就别想下地了!”
“小样吧你,先把这阴阳和合散用了再说!”拂川邪魅一笑,毫不示弱。
“啊——”他的话音未落,而我便与他的节奏共鸣在一起。
“拂川,我饿了。”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太阳已高高升起,将树梢染得一片金黄。我软糯的声音带着撒娇和事后的慵懒。
拂川低头轻吻我的发顶,眉眼弯起:“你想吃啥?”
“大肉面!”我下意识舔舔嘴唇,脑海中浮现那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大肉面,“好久没吃五羊照福了,馋死我了。”他的眸子也亮得惊人。
“妥了!”拂川利落翻身下床,顺手捞起外套披上,“咱们吃面去,吃完下午一起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