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天还蒙着黑影,吕明德便火急火燎地跑到寿安堂来。
“母亲,不好了,青蝶她,她……”
陈沁玉神色微变:“究竟发生了何事?”
吕明德大口喘着气,瞧着十分慌张:“母亲,您有所不知,青蝶她,她竟做出那等不知廉耻之事,真是罔顾礼法,将咱们侯府颜面都丢尽了!”
陈沁玉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她记起来了!
便是在她摔伤这两日,青蝶遭人陷害。
“青蝶是你的亲妹妹,你怎可将那莫须有的屎盆子往她头上扣?”
吕明德不死心:“母亲,事关青蝶身家清白,我怎会乱说,母亲,您若是不信,就随儿子一同去瞧瞧。”
陈沁玉点点头:“既如此,那便走吧,去瞧瞧”。
这一次,她定要亲自去看看,断不会再如前世一般,因着摔伤,只躺在床上听了吕明德几句空口白牙,无凭无据的虚话,便将吕青蝶一生都搭了进去。
见陈沁玉要外出,李嬷嬷赶紧递上袍子:“夫人,老奴同您一道。”
没等陈沁玉开口,吕明德便呵斥一句:“母亲有我陪着,你一个老嬷嬷跟着凑什么热闹?”
李嬷嬷闻声,头低的更紧了。
罢了,平日里也多是两位公子陪在夫人身边,夫人向来对她视若无睹,她不去便不去罢。
“李嬷嬷是我的贴身奴婢,我在哪,她就该在哪。”
吕明德压根没想到陈沁玉会有此反应:“母亲,此事可是事关咱们侯府颜面,您当真要带一个登不得台面的下人去?”
李嬷嬷诧异万分,夫人,夫人这是……
陈沁玉冷言冷语:“她可比你登得上台面。”
说罢,也不管吕明德是何反应,直接对李嬷嬷道:“李嬷嬷,你与我同乘一辆马车。”
吕明德气得脸都绿了,母亲竟将他与一个下贱的老婆子作比,还说自己比不上这老婆子!
李嬷嬷紧赶慢赶跟上陈沁玉的脚跟,不知为何,她这心头隐隐觉着夫人与以往不同了。
要说以往,能跟在夫人身旁,同坐一辆马车的只能是她那两个儿子。
一路无言,陈沁玉只想快些见到吕青蝶。
城外修缘寺,一处厢房内。
吕青蝶被自己的亲哥哥吕方招指着鼻子骂。
“堂堂昭远侯府嫡长女,竟趁着夜深露重在这寺庙里与男子相会,吕青蝶,枉你也是读了女书的人,做出这等有辱门楣之事,看你如何同母亲交代!”
吕青蝶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吕方招:“大哥何出此言,我不过是……”
吕方招抓住命脉:“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出来!”
吕青蝶抿着嘴唇,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她不能说。
“怎么,不敢说了?吕青蝶,你既做了此事,为何不敢认下?”
一旁的男人站了起来:“在下武安侯府林卓凡,与吕小姐有缘在此相会。”
“你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