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想给母亲讨个公道,当是叫他开口,而非让他永远闭嘴。”
吕方招脚下一滞,他的母亲的确与以往不同了。
她精明了些,心思也日渐深沉,竟叫他堂堂一个男子都有些自愧不如。
她分明只是一个深宅妇人,她如何能有那般未雨绸缪,掌控全局的能耐?
可今日之事,他看得清楚,陈沁玉虽未声嘶力竭,大吵大闹,可她暗地里步步为营,直将矛头从自个转到旁人身上。
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地方。
吕方招心头微颤,随即浮起一抹胆寒。
“母亲说的是,是儿子太过着急,一心想要为母亲出口恶气,这才莽撞了些。”
陈沁玉微微一笑:“你们都是母亲的好儿子。”
老夫人看了半晌,终是坐不住了:“张嬷嬷,我有些乏了,先扶我回寿安堂。”
陈沁玉心道:想走?
门都没有!
“母亲,今日可是您的寿宴,您若先离席,只怕又要落人口舌。”
老夫人面色阴暗:“怎么,难道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陈沁玉笑眯眯地看着老夫人:“母亲此言差矣,您当然可以随意来去,只是今日宾客不乏有些达官显贵之人,
若是母亲这会儿离席,他们会怎么说,他们只会觉着母亲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儿媳也是好心提醒母亲,他们若只是在背后议论几句也就罢了,可若是因此事误了侯爷前程,误了侯府将来,那可就因小失大了,母亲您说是不是?”
老夫人身子僵在原地,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吕仁书走过去扶着老夫人坐了下来:“母亲,沁玉说的不无道理。”
老夫人面色晦暗不明,嘴角抽抽却什么都没说,只狠狠瞪了吕仁书一眼,似是在问他,此事该如何收场?
谢素莲颤颤巍巍站在一旁:“侯,侯爷,妾身也想走。”
吕仁书不动声色地看了陈沁玉一眼,心头直犯愁,今日之事,与他料想的天差地别。
陈沁玉叹了口气:“侯爷方才待妾身可不似这般,侯爷方才那模样,似是想将妾身生吞活剥了,
到底还是谢姨娘更得侯爷疼爱,即便那丝帕上有谢姨娘的闺名,侯爷也只当没看到。”
陈沁玉话锋一转:“不过,此事可是关系到妾身与侯府名誉,侯爷定也不想日后被同僚戳着脊梁骨笑话吧,今日之事,侯爷若是不能为妾身做主,妾身便只能……”
陈沁玉故意没有将话说完,吕仁书听了这话脸都绿了。
他并非是怕了陈沁玉,他恐惧的是陈沁玉身后的将军府。
只是说来也怪,以往若是陈沁玉闹了脾气,他只需说两句好话哄哄便可。
如今她怎地如此不依不饶?
吕仁书看向杨大勇之时,杨大勇被李嬷嬷带着的几人箍得死死的,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