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沁玉迈着步子,走在前头:“走吧,去寿安堂瞧瞧。”
李嬷嬷心头忍不住,还是多嘴问了一句:“那老夫人可知晓这些。”
陈沁玉将手伸出伞外:“莫说此事,只怕那寿宴上的事,也出自她手。”
李嬷嬷暗自攥紧手心:“夫人放心,老奴必定与夫人一条心。”
寿安堂内。
谢素莲回到莲池阁换了套衣裳后,便紧赶慢赶来了寿安堂请安。
老夫人近日来更觉身子匮乏,吃食也是一日比一日少:“那日之事,多亏了你,此番我与侯爷都记挂着你这份心。”
谢素莲笑眯眯的:“多谢老夫人,能够为老夫人与侯爷分忧,是妾身的荣幸。”
老夫人干咳了两声,谢素莲赶紧倒了杯水递给老夫人:“老夫人,青漫之事,是妾身没有管教好,其实,那日……”
老夫人摆摆手:“罢了,那武安侯府倒与咱们侯府旗鼓相当,青漫嫁过去也不是坏事。”
老夫人抿了两口水后,谢素莲将杯盏重新放在木桌上。
“虽是妾室,可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只要能如你这般,心细缜密,又得侯爷宠爱,指不定哪天便成了主母。”
谢素莲听了这话,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老夫人谬赞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有你,才是仁书的福气,不似那个妒妇……”
陈沁玉在门外站了有一会了,在听到这句后,她看了一眼李嬷嬷。
李嬷嬷上前一步:“老夫人,夫人来了。”
屋内声音戛然而止,而后谢素莲起身,将门打了开。
陈沁玉先一步进了屋子,李嬷嬷将油纸伞收起后,候在门口。
谢素莲虽面上挂着笑意,却少了以往那般谄媚之情:“见过夫人。”
陈沁玉微微一笑:“侯爷当真有情有义,若换了旁人,你这会子怕是已经被赶出了侯府。”
谢素莲眉心跳了跳:“夫人海涵,之前的事,妾身已知错。”
陈沁玉没有搭理她,直接走了进去:“母亲,今日润昱进宫,妾身一早便去送了他,却不知素莲妹妹直接来了您这。
润昱好歹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都未去相送,可见在她心里,您才是最重要的。”
谢素莲背对着陈沁玉,脸色暗了又暗。
“母亲,此番倒显得儿媳不够孝顺了。”
老夫人面色晦暗不明,陈沁玉这不摆明了在嘲讽谢素莲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上心吗?
谢素莲换上一张笑脸,而后才转过身来:“润昱,他大了,妾身听说老夫人近日身子欠安,这才火急火燎地来瞧瞧。”
陈沁玉拉着谢素莲坐了下来:“妹妹一片孝心,姐姐自愧不如,来,快坐下,我有一事正想与你说。”
谢素莲心头直犯嘀咕:“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陈沁玉看了看谢素莲,又转头看向老夫人:“母亲,有一事儿媳已经在心里盘算许久了。”
“母亲,侯爷虽已有三儿两女,可儿媳始终觉着还是少了,如今我与素莲妹妹都上了年纪,想要再生,也有些力不从心。
依儿媳看,为了咱们昭远侯府人丁兴旺,不若再给侯爷纳一房妾室,如何?”
陈沁玉面笑心不笑,方才不是说她是妒妇吗,那她便给吕仁书多纳几门妾室,让她们瞧瞧纠结谁才是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