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沁玉将话接了过去:“妾身倒是听说坊间有传言,主家宴请宾客,那都是当着宾客的面将银钱结清的,如此也可彰显主家财力,侯爷意下如何?”
吕仁书脸色难看的像猪肝一般:“夫人,这宴席本就是你一手操办的,难道你未将银钱结清?”
陈沁玉眉头一蹙:“侯爷这是嫌弃妾身办事不利了?”
吕仁书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唉声叹气:“你,你……”
老夫人算是看清楚了,此番怕是陈沁玉不想自掏腰包想出来的鬼主意。
“你既是侯府主母,这等事当由你全权操持。”
陈沁玉压低了声音:“母亲说的是,是儿媳思虑不周,可眼下宾客们都瞧着呢,儿媳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没主意。”
眼瞅着这么多宾客盯着自己,吕仁书如坐针毡,他深知陈沁玉此番做法是为了将他推出去,他虽不甘,可也别无他法。
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他掏了银子,日后必定要千百倍从陈沁玉手中拿回来。
“刘管事,带他去库房拿银钱。”
吕仁书此话一出,陈沁玉心满意足地笑了。
以往她处处补贴侯府,也没能换来他们一丝感恩,如今,她断不可能再为侯府掏一钱银子出来。
“妾身多谢侯爷。”
吕仁书冷着一张脸,他不愿多看陈沁玉一眼。
掌柜的随侯府管事一同离开了花厅,宾客们这才上赶着吹捧起吕仁书来。
“侯爷果真豪情,我等佩服至极。”
“昭远侯府果真名门望族,这寿宴操持的也是一等一的好,我等能为侯府老夫人贺寿,实在荣幸之至。”
“侯爷,我等敬侯爷一杯。”
听着旁人的谗言,吕仁书突觉腰背挺直了些。
陈沁玉更是在旁边附和了起来:“侯爷,妾身方才没有唬您吧,您这番可是名声大噪了。”
说罢,陈沁玉还不忘同方才那几位吹捧的人交换个眼神。
吕仁书总算有了笑脸:“多谢夫人提醒。”
吕仁书端着酒杯同大伙一饮而尽。
众人又开始喜笑颜开,仿佛方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就在这时,不知谁提了一嘴:“侯爷,下官有一事不解,众所周知,这春山酒楼本就属侯府所有,为何方才那掌柜还来问侯爷要酒席的银钱?”
吕仁书的笑容霎时僵在脸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这方才好转的心绪又被破坏了,这会子他只觉嗓子里的酒格外辛辣,直呛的他张不开嘴。
“嗐,前段时日,春山酒楼已被侯府卖了出去。”
陈沁玉见状,将话接了过去。
“都说这春山酒楼在京城乃是数一数二的,不知侯府为何舍得将这摇钱树卖出去?”
“是啊,这哪是春山酒楼,分明是金山酒楼,银山酒楼。”
吕仁书如鲠在喉。
“不瞒诸位,侯府产业颇多,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忍痛将酒楼转卖出去。”
陈沁玉嘴上这么说,实则心里乐开了花,毕竟他们口中的这座金山银山,已是全然归属于她了。
此话一出,宾客们再次大受震撼。
“侯府竟连春山酒楼都不放在眼中了,如此说来,昭远侯府的产业怕是远超你我想象。”
“侯爷还真是闷声发大财啊,真让我等佩服。”
“昭远侯府如日中天,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侯爷尽管开口。”
又是一阵谄媚的声音,吕仁书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