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菡被拉得晃了晃,终是认命地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坐直身子:
“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了。”
她抬眼看向梳妆台上的素服,又催道,
“你快给我更衣,动作麻利些,我们走得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赶上御膳房的早膳,待会儿路上带着吃。”
三个宫女各执其事,替秦舒菡梳妆更衣,连秦舒菡垂眸时眼睫扫过镜光的弧度,都要及时调整镜面角度。
“公主,时辰快到了!”
碧桃看了眼窗外渐亮的天光,声音里带着几分急意。
秦舒菡任由宫女为她系上最后一颗东珠扣,刚起身便被扶着往外走,裙摆扫过门槛时还带起一阵香风,直到宫门口那对石狮子映入眼帘,才堪堪卡着卯时的最后一刻停下。
皇上早已站在明黄御驾旁,玄色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晨光里泛着暗金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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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秦舒菡匆匆赶来,眉头微蹙却又很快舒展,语气里藏着几分不轻易察觉的关切:
“菡儿,此次是你第一次去皇陵,那边不比宫里自在,切记多听多看少言语,更要顾好自己的安全。”
秦舒菡敛衽屈膝,浅行一礼,声音清浅却稳: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随行的队伍早已列好阵仗,御林军的甲胄泛着冷光,宗室亲眷的马车排成绵长的队伍,连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都透着规整。
秦舒菡被扶上自己的朱漆马车,车壁上嵌着的螺钿花纹在阳光下流转,她刚坐下,车帘便被碧桃轻轻放下,隔绝了外面的人声马嘶。
不知走了多久,秦舒菡指尖划过车壁上的花纹,忽然掀开一角帘子看向外面。
碧桃正坐在对面整理食盒,见她探头,立刻回头应声:
“公主,奴婢在。”
“还有多久到皇陵?”
秦舒菡望着窗外倒退的树木,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
碧桃连忙查了查随车带的日晷,轻声回道:
“回公主,按眼下的脚程,下午日头偏西时便能到了。”
“这么久?!”
秦舒菡惊得微微提高了声音,
“这马车坐得人骨头都要散了。”
碧桃见她面露难色,连忙劝道:
“公主,您要是累了,就在马车上再睡一会儿吧,奴婢给您铺了软枕。”
秦舒菡却摇了摇头,靠在车壁上轻叹了口气:
“睡不着,这路太颠了,连合眼都难。”
话音刚落,马车忽然缓缓停下,外面传来侍卫的吆喝声:
“前方休整片刻,诸位主子可下车活动筋骨!”
秦舒菡眼睛一亮,刚要起身,便听见车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掀开车帘一看,只见大皇子身着银白骑射装,正从马背上翻身而下,玄色披风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
“现在休整一下,要下来走走吗?”
大皇子走到马车旁,伸手扶着车辕,目光落在秦舒菡身上时,带着几分兄长的温和。
秦舒菡连忙点头,声音里满是雀跃:
“要要要!”
大皇子失笑,伸手稳稳扶住她的手腕,待她下了马车站定,才指着不远处的树林道:
“前面有片松树林,你要是闷得慌,我陪你去走两步,正好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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