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应该说,哥哥如果没那张嘴,他会飞得更高……
  我经常替他可惜,如果不是被部队束缚,他的才华能力会不可限量……
  妹妹有时候会恨自己有这么个哥哥,从小到大、家里家外、学校还是亲朋好友,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的光芒覆盖。
  有时候会恨的,真的恨!如果不是在他身边长大,很多人应该就能发现,这个妹妹真棒、真棒,包括父母吧。
  父母很少肯定妹妹,永远都是:看看你哥哥,多么多么多么……
  青春期的妹妹内心嘀咕:哥哥是人中龙,妹妹是砣屎呗,那你们还生我干嘛?
  很真实的人性!
  很奇怪,别人怎么比较,我也只会讨厌那个比较的人,从没有讨厌过哥哥,他也是我的骄傲,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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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小时候以身护挨打的哥哥,其实是吹牛的,妹妹有那个内心活动,但没有那个面对父母棍棒恶势力的勇气。
  然后,截了哥哥的点评,特意发出来给大家看,是想着让栀香袭人的档次蹭蹭蹭的上去----尽管那其实是我亲哥哥发的。
  但是哥哥的成就不是吹牛的(哥哥其实是个智商两百加以上、情商不及格那种。此处解释了,哥哥如果没有那张嘴会飞得更高,合情合理了吧!一个情商不及格的人,居然成功勾搭了我嫂子,我经常把它解释成,动物的求偶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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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以身护兄妹于父母棍棒下的人,是棉容,真正的棉容,也是今天随笔最想要写的人,(一开始没打算写哥哥的,都是阿司匹林惹出来的……)
  她是我的奶奶,她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出生没能喝上一口亲娘奶就被抱养走的童养媳。
  那个年代的风俗,自家女儿送人,因为养不起,再抱别家女儿回来做童养媳,怕自己的儿子将来娶不上老婆。自己女儿养不起,别人家的女儿打骂虐待中好养活,这逻辑,我至今想不通!
  奶奶童养媳的身份,没有名字,只有代号,那是嫁给爷爷之前的代号,我也不知道,因为有我的时候,别人早不叫她那个代号了,爷爷排行老二,奶奶的名字是二嫂。
  晚辈都是称呼奶奶,姨呀姑呀婶呀的,老人们直呼奶奶的名绘---二嫂。
  我以为那是奶奶的名字,而且参杂了方言口音,听成稻草。
  一直以为奶奶名字是稻草!
  闹了天大笑话!
  这个笑话,在我老家那一片,曾经一度广泛流传…
  直到近些年,当年的那些老人们一个个离世,我再回家,再没有人提起了。
  爱提那些往事的老人们都挨个去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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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拿出奶奶的身份证,张棉容。
  是早些年村里普及人口登记,每人都要制作身份证,男女老少皆需要,众生终于平等。
  姑父给奶奶取的身份证上的大名。
  姑姑也是那时候才有了自己的名字,程娇莲。
  如果社会发展没有那么快,估计我也不会有名字,也是个代号,然后闺房内承蒙夫君不嫌弃,也赐个或可爱或娇媚或甜腻的正名,只因为我出生时是女孩……
  细思恐极!
  棉,容,当时我已经小学三年级了,自然认识那两个字的,却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两个字困住,很长一段时间出不来。
  似乎至今都没能走出来。
  如果走出来了,应该就没有栀香袭人什么事啦,走不出来的动力推动我,以为写出来就能走出来、就能放下。
  盼着这份随笔写完,能让我对她的思念彻底划下句号,即使没有句号,也至少让我不再为这份思念所苦所累所痛。
  是的,我的笔名是奶奶的大名,栀子花是奶奶最爱的花,我的家乡曾经真是个偏爱栀香的村庄。只是这些年受国情影响,老家的水、老家的土,没了年轻人会长住、会欣赏、会打理呵护,年轻的生命才是那方土地的传承,失去了传承人,再肥沃的土地也只是土地,栀子花早以不是当年人见人爱的花啦,村里已经很少有种栀子的人了……
  老林头的原型是我的奶奶,苦日子打滚过来的,却一直坚强乐观简单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