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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福晋咸鱼,但开团就跟 > 整顿

整顿(2 / 2)

这一招以退为进,看似拱手让出了处置权,实则既全了臣子的规矩本分,又给足了太子颜面,更是将这烫手的山芋与背后隐含的人事难题,精准地递到了唯一有资格、有能力裁决的皇阿玛面前。

“明日一早,我便去澹宁居求见皇阿玛。”他哑声应道,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反而就着这个姿势,牵着她往内室走去。窗外的月色被菱花格扇筛成细碎的光斑,静静洒落在他们交叠的衣袂上。

室内烛光温软,他抬手为她取下鬓边一支略歪的珠钗,动作轻缓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当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耳廓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顿了顿。

“往紫禁城赶回来的那些夜里,”他声音低哑,带着江南水汽浸润过的潮湿,“常想起你煮的茶。”

不是宫里的玉露金茗,而是她随手沏的茉莉香片。清淡的香气,却比任何名茶都更让他魂牵梦萦。

她抬眼看他,烛光在那双惯常沉静的眸子里跳动,映出他此刻毫不掩饰的眷恋。他伸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眉梢,沿着脸颊缓缓向下,最后停在下颌处。这个动作带着久别重逢的小心翼翼,又暗含着不容拒绝的占有。

“瘦了。”他喃喃道,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她微微侧首,脸颊轻蹭他的掌心,这个无意识的亲昵举动,让他心底最后那根弦也应声而断。

他俯身靠近,气息拂过她的额发。没有更近一步,只是这样静静地贴着,仿佛要将分别这些时日的空白都填补回来。她能感受到他胸膛下急促的心跳,与自己的一般无二。

翌日清晨,澹宁居。

殿内檀香袅袅,气息沉静,静得能听见角落那座西洋自鸣钟规律而清晰的“嘀嗒”声,更显天威莫测。

康熙正伏案批阅奏章,朱笔挥洒,听闻胤祺求见,并未抬头,只淡淡道:“进来。”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胤祺入内,规规矩矩地行全了礼,垂首肃立。

“起来吧。”康熙语气平淡,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复又回到奏章上,“南边待了这些时日,湿热难当,回京后可还习惯?”

“谢皇阿玛关怀,京中干爽,一切安好。”胤祺恭敬回答,随即上前一步,将一密封的奏盒双手高举过顶,“儿臣今日来,是有本奏,事关家宅安宁,不敢隐瞒,特呈报皇阿玛圣裁。”

康熙这才放下朱笔,对梁九功微一颔首。梁九功无声上前,接过奏盒,检查了封漆后,方小心开启,将内里的证供口录呈至御前。

康熙接过,一页页细细看去,面色无波,仿佛看的只是寻常文书。殿内只闻他翻动纸张的细微声响,以及那始终如一的钟摆声。胤祺垂手侍立,屏息静气。

良久,康熙合上最后一页,并未立即就此事表态,反而将奏报轻轻搁在一旁,问起了毫不相干的事:“京畿水利,年久失修,朕记得你前次奏报中提到,浙江海堤用了新法,以水泥、蜃灰等物改良三合土,效果颇佳,可是如此?”

胤祺心头微凛,知道正题来了,谨慎答道:“回皇阿玛,儿臣在浙江,不过是仰赖皇阿玛洪福,大胆尝试了新的三合土配方,并参考了部分西洋水工之法,幸得工部几位经验丰富的老郎中不吝指点,多方尝试,方能略有小成,不敢居功。”

“工部……”康熙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掠过御案一侧堆积如山的、与工部事务相关的奏章,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老成持重,经验宝贵,固然重要。然,时移世易,有些新想法,新路子,也该听听,试试。你既熟悉工程实务,又有浙江的经验,日后,多去工部走走,看看,学学。各处都熟悉熟悉。”

他没有明确的任命,只让胤祺“多去走走看看学学”,但其中的意味,那无声的铺垫与期待,已不言而喻。

“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定当虚心学习。”胤祺恭敬应下。

康熙这才仿佛想起什么,目光平静地看向胤祺,语气淡然:“你刚刚递上来的东西,朕看了。”

他没有提黄安的名字,也没有问任何细节,只淡淡道:“内务府的奴才,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朕已让梁九功去申饬凌普,让他好好管束手下人。做事,不仅要看明处的章程,更要留意暗处的流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关键在于疏导与堤防,皆要得法,方能长治久安。”

这话轻描淡写,既点明了他已知晓一切,甚至可能知道得更多,又丝毫没有追究太子或深究下去的意思,仿佛只是处置了一个不懂事、不守规矩的下人。

但“申饬凌普”四字,已是极大的敲打,足以让那只老狐狸胆战心惊,收敛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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