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校园,总有种晦明交错的味道。
午后阳光落在走廊的瓷砖上,透过高处的玻璃窗折出一块块金黄的斑驳。
教室里,一张崭新的红头通知正贴在讲台侧面:
“高二年级班级文艺竞演正式启动,各班需自拟节目、主题自定,限时十五分钟,报名截至本周五晚六点。”
这通知一出,整个年级像被投入了一块石子,水波四起。
有人欢呼,有人抱怨,有人摩拳擦掌,也有人,安静地坐在角落,翻着练习册,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江晚一开始也以为,这只是又一个校园活动。
直到语文老师在午休后走进教室,说了一句话:
“江晚、沈知砚、顾行止,你们三位写得最好,班里文艺竞演的剧本就交给你们构思吧,明天早上交方案。”
一石三鸟,水面炸裂。
—
午后的小会议桌,三人围坐,气氛并不轻松。
“我们是合作,还是分头写?”沈知砚问,语气温和,却不亲近。
“当然合作。”顾行止靠着椅背,手里转着一支黑色中性笔,“分头写会变成三篇作文,能演吗?”
江晚没说话,低头记下“剧本长度、人物数、核心主题”几个小标题。
沈知砚继续道:“那,谁来定主题?”
没人应声。
空气短暂凝固。
最终,还是江晚抬起头,轻声说:
“我有一个想法。”
顾行止看她一眼,唇角弯起:“说来听听。”
江晚有些紧张,手心微汗。
“我想写一个关于‘沉默者’的剧本。”
沈知砚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那种,总是被忽略的声音。可能是某个角落里坚持练舞的学生,可能是每天五点来校扫地的阿姨,可能是……不擅长表达的人。”江晚的语速慢下来,“我们说文艺演出,不只是好看,也许能说一些……不太被说出口的话。”
顾行止挑眉,笑得认真:“这个方向好。”
沈知砚沉默片刻,点头:“可以尝试。”
江晚松了口气,继续说:“剧本可以是三段式结构,三个人物,三种沉默,每人一段独白。中间用背景音乐和舞台变光分隔。”
“最后交汇吗?”沈知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