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呆住了,昨天的事……
“昨天——什么事?”
何景涛卷着茶杯说:“不记得也好。”
倘若她还记得,自己倒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亲妹妹,永远无法靠近的两人,站在小溪的两岸,中间是湍急的唾沫星子,溅上点也撒不脱了。
小鱼一头雾水,问:“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何景涛瞥了她一眼说:“没有。”
小鱼安下心来,轻声问:“这些年,你还好吗?”
何景涛放下茶盏说:“好着,厂子失火后我回了家,重新上了学,毕业后回家接管公司了。”
小鱼唇角扬起一抹笑说:“那还好。”
她顿了顿问:“有女朋友吗?”
何景涛说:“没有,不过有喜欢的人。”
小鱼心沉了下去,掉在了黑水路面上,一跳一跳的。
“你呢?”
小鱼说:“没有,不过我也打算找一个。”
何景涛说:“那你打算找什么样的?”
小鱼托着腮,思索了会儿说:“我想要肌肉宽大,能撑着衣服,有男人味的。”
何景涛拧着眉心,说:“你爱好挺独特的。”
小鱼目光越过他的肩膀,伸进衬衫领口偷瞄了眼。
她笑笑说:“爱这样的多着呢。”
一晃到了晚上,小鱼窝在房间内,听得窗外传来喇叭声,急促的,一下下。
她从床上下来,穿个拖鞋,往窗户外一瞧,何景涛降下车窗来,朝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出发。
小鱼跑到衣柜边,一打开,花样的裙子整齐地挂在杆子上。
用手拨了拨,里面还有十多年前在公寓留下的衣服。
她蓦地胸口一震,这些只当是丢了,不想还保留着。
然而十多年了,身型早就换了个模样,这也穿不上了。
她拿起旁边的换上,意外的合身。
飞速跑下楼钻进车里头。
“安全带。”何景涛提醒了句。
小鱼扭过头拉了下来,扣住。
汽车驶出小区,拐弯进了闹市区,天边下了落日,蓝紫的染晕了前方的云。
小鱼偏着头问:“你公寓里的东西还留着呢?什么时候拿回来的?”
何景涛望着前方的道路,头不偏不倚,张口说:“几年前搬了地方,那时搬运工问我要不要,我想着是你的东西,就留了出来,反正屋子房间够,放着也不占地方。”
小鱼说:“旧的东西扔了就行,怎还留着?”
她低头看了看道:“况且我也穿不上了。”
何景涛说:“总想着你会再来的。”
他转头看了小鱼一眼,又回正,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小鱼望着窗外,街道两边的商铺换了几茬,以前的包子铺成了化妆品店。
车辆在屋前停下,小鱼下车抬头看,白玉的石雕沿着墙边延伸,和记忆里的模样相似,却明显重新装修了一番。
何景涛把车开到一边,停车走过来,领着小鱼进去。
他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咔哒一声。
小鱼看见小姑探出头来,说:“姑姑好。”
小姑瞪着眼瞧了小鱼又转头看向何景涛,一脸震惊的神情。
何景涛笑着说:“小鱼过来了。”
小姑回过神来,手抬着轻打了下何景涛嗔怒地说:“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声?”
何景涛说:“这不是给你个惊喜。”
小姑拉着小鱼的手进了里面坐下,她从头到尾仔细看了小鱼说:“这还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