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修了一条从宿舍直通食堂的路,那我还怎么去小山坡?不节省时间上进心过不去,不上小山坡我又怕抑郁。”苏肆例行嘟囔。“嘶——”鼻子又开始翻皮。苏肆挤了一坨护手霜涂到鼻子上开始大力揉搓,依旧瞪着系得歪歪扭扭的床帘。“咋办?”想着想着不由得说出了声。好巧不巧,黄敏端着水果路过。
“什么咋办?”黄敏把盘子放到床上的小板子上,问了一句。
“老夫老妻了啊,让我磕磕。”余晓月飘过,踩着铁架子,手扒住上铺扶手用力一撑,刚好坐到被子上。
“还没老,要等写完作业才能叫老。”苏肆接话,手从床帘的缝隙下面穿到对床,从盘子里抠了一颗葡萄塞到嘴里。“没什么,我好像没有走小山坡的理由了,正在想个自欺欺人的借口。”
黄敏把盘子往苏肆那头推了推,“是好烦,那你早起一点,因为我也想走。”
“我就是总觉得过意不去,感觉自己在浪费时间。”
“早上看朝霞,然后表演的像个人怎么就浪费时间了?苏肆,我感觉你不像会管这么多的人啊。”
苏肆再塞了一颗到嘴里,“其实我是内向文静小女生,有些时候很容易多想的。”
“信你个头。”
“你再不吃,我吃完了。”
“文静小女生比你要脸。明天提前10分钟的闹钟。”
“好,晚安。”然后苏肆下床刷牙。叮叮当当一阵爬上床,做了个很短的梦,感觉没睡够,被黄敏叫醒了。
做贼一样摸起来,本以为天衣无缝,水龙头再一次卡痰。
“苏肆下次我们应该在晚上接好水放在台面上。”
“逐渐积累上社会经验了,出去就是独立姐。”
“小心你又马叫。”
“那我就打报告说是我突发恶疾,请求上医院。”
“上次真是太烦了,我还想继续当语文课代表呢,这下汪老对我印象不好了。”
“你干脆去道一歉,拍一顿马屁,就夸他什么桃李满天下之类的。”
“等明天我让我妈买的花和卡到了再说吧。”
“这么周到,屌。”
“总不能空手去吧?”
不愧是黄敏,就是觉悟高。苏肆默默闭嘴反省。
关门的那一刻,起床号刚刚开始响。“你听听,又放屁。”
早上的空气是带着泥土树木的清冽的。走廊上还没人,两人的鞋登登的踩在瓷砖地上。听说走廊上本来没有铁丝网,后来有个学姐寻短见,再后来就安上了。还好不很密,只是把漫射进来的霞光网成了一格一格,在地上拉的很长,橘红橘红。
“黄敏,你以后选文选理?”突然间,苏肆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理?想过。但是文科会更擅长。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我听说高一下就要重新分宿舍,还要分班。”苏肆使劲皱了一下鼻子。少了个山坡搭子。
“你呢?理?”
“嗯。”
“烦死了,分班又要重新适应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