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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一样积极向上,好像什么都压不垮他。 唯独只有在奶奶神志不清骂他的时候,他才能在哥哥脸上看见难过和酸楚。 即便很想否认,但每每当沈疾川沉默着挨骂的时候,他跟着难受的同时,心里却会浮现一丝……优越感? 就好像他在家里的地位永远高于哥哥,哥哥在奶奶心里,是丧门星,是有‘污点’的。 而今天,他发现了哥哥的秘密—— 一个更大的污点! 男人怎能能喜欢男人? 沈承宗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可以站在沈疾川面前,用和父亲一样威严的神色,对这个完美的哥哥进行诘问和规训:喜欢男人是不对的,这很恶心,叫外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你,又会怎么看我? 他会说:这件事我会帮你保密,但是哥,你柜子里的书都不准看了。 他会说:哥,我以后会带你去看病,我知道有厌恶疗法,很多人网瘾都能戒掉,你也能戒掉。 一想到马上要说这些,他就忍不住呼吸急促,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是以当沈疾川回到家,他几乎是立刻弹起来,准备一鼓作气:“哥,我已经知道你——” 他的手腕蓦地被抓住。 沈承宗瞪大眼:“???” 沈疾川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问:“什么感觉?” 他捏了捏弟弟的手腕。 “紧张?害怕?感觉我是不是很有威严?” 沈承宗呆住。 缓缓地,他喉咙发出一个字:“……啊?” 沈疾川便叹了口气,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什么傻样,问了也是白问。” 这一巴掌,把沈承宗眼神拍清澈了,憋着的一股气散得干干净净,整个人气势都颓了下来。 “对了,”沈疾川说,“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沈承宗搓着被他抓过的手腕,低着头说,“噢,就是哥你工作的事,不知道能赚多少,要是多得话,我能不能不去赚补课费了?我还是觉得,从竞赛班回来再去给人补课赚钱,时间会不够用的。” 沈疾川还以为什么事,左右沈先生给他开的工资很高,承宗去不去给人补习,家里钱都够用。 “我建议你去,给人补课也不纯然是浪费时间,你基础不是很好,我想你去是觉得赚钱的同时,还能趁机夯实下你的基础,一味在竞赛班刷高尖题,底子会虚浮。” “我知道了,哥。” “嗯,去睡吧。” 沈疾川没察觉弟弟异样的沉默,回了自己屋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没跟弟弟说他接了什么工作? 承宗居然也没问。 算了不重要,不说正好,沈先生说了题目暂时保密,给承宗知道了,要是他缠着他要题,又得费时间解释。 从摔伤脚开始,到年关前两天。 不过十来天,沈止就已经习惯了每日早晨九点沈疾川的准时敲门声,也习惯了每日给他买菜钱,然后被投喂早餐、午餐、晚餐。 沈疾川还包揽了他房子里几乎所有的卫生。 连衣服都给洗晒了,毕竟沈止手也伤了,不能碰水。 当然所有衣服,也包括内裤。 那天沈止看着空空的脏衣篓,“这么勤劳?我是请了个学生,还是雇了个家政。” “做题累了,打扫一下就当于休息了。”沈疾川埋头刷题。 沈止看了眼阳台,明知故问:“内裤也洗了?” “……嗯。” 沈止赞道:“真勤劳,谢谢。” “不用谢。”沈疾川坐得笔直,礼貌回道。 沈止欣赏了一下那红艳艳的耳尖,和沈疾川相处的这十来天,他心情总是很好,连带着睡眠都好了很多。 沈疾川见他没再说什么,偷偷舒了口气。 沈先生手上有伤不能碰水,其他衣服可以放洗衣机,内衣总得手洗吧?可他是传说中的男同,给非亲属关系的成年男人洗贴身衣服总觉得很冒犯人家。 但好在沈先生性取向应该正常。 只要他表现出一副男人帮男人洗个衣服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沈先生也不会察觉异常。 等沈先生手好了,他就不用帮这个忙了。 沈止手上的伤好的比脚伤慢多了,脚踝的扭伤不算严重,十来天的功夫,他已经行走如常。 手机嗡嗡一声,房东给他发来消息。 [沈先生,你要找的小阁楼找到了,离你现在住的地方不远不近,什么时候来看房?] 沈止回复:[我现在就出发。] 他对沈疾川道:“我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就把菜买回来了,你留在家里做题。” “你一个人行吗?”沈疾川停笔,回头看着他的脚。 “已经好了,憋了好些天,出去透透气,”沈止一边说,一边穿上羽绒服,围巾口罩一个不落。 他站在玄关门口:“好好做题,不要偷懒,我是不允许员工休息的邪恶资本家。” 沈疾川:“请邪恶资本家回来的时候买点小油菜。” 沈止:“ok。” 他下了楼,将手抄进兜里,眯起眼对着苍白的太阳,缓缓吐出一口气,冷风一刮,他大脑都清醒了很多。 沈止不是真的外地人,对这一片很熟悉,顺着房东给的地址,走了二十分钟左右,找到了他寻的小阁楼。 是三楼的一间储物室,屋顶呈三角状,室内空间十八平米。 里面空无一物,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墙壁,只有一扇圆形窗户,对着外面的街道。 房东说:“怎么样,还不错吧,能符合你要求的,就这一处。” “挺好,就按照信息上说的,准备租房合同吧。” “好嘞!” 沈止推开窗户。 这里的房屋普遍低,层就算挺高了,站得高看得远,从这个地方往前看,能看到对面的街。 很不巧,看见了这样一幕。 对面的街上,一个背着书包的男生正闷着头往前走,而他身后跟着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最前面那个,还伸手去扯男生的书包带,时不时往前推搡一下。 沈止慢半拍的认出来。 沈承宗? 哦……忘记了。 他这个时候也是个小可怜呢。 跟在沈承宗后面的好像是汽修厂的那几个人。 印象里,沈承宗原本和这些人可没有太多交集,看来他的穿越确实改变了一些事情。 房东还在跟出租人打电话,她转达出租人的话,结果说了三遍,沈止都没回答。 她连忙敲敲窗户:“沈先生,您干什么呢?” “哦,”沈止从沉思中回神,片刻功夫,他已经想了很多,伸手拢了拢脖颈暗红色的围巾,嗓音淡淡: “看热闹。” 他完全没有下去解围的意思,居高俯视,像是个冷眼旁观的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