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俨略过李帅,将糖葫芦递给他:“刚看到楼下有卖糖葫芦的,我就买了串。某许姓不知名大名人曾说过,甜品,会让心情变好。”
“谢谢。”糖葫芦在光下晶莹剔透,岑白咬下一颗。
好酸……
岑白五官扭曲,直接吐了出来。
“不是吧,我这么背。”许俨咬了一小口,酸得面目狰狞,龇牙咧嘴。
都说酸儿辣女,大概是许母怀他的时候酸的东西吃了太多,导致他现在吃片山楂都能酸得皱眉头。
岑白被他这模样逗笑了。
“喂喂喂。”被忽视的李帅不满的敲着柜子,试图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还在这呢,你俩在这卿卿我我的是把我当空气了?”
许俨将糖葫芦递给他:“给你吃。”
李帅翻了个白眼:“切,不好吃的就给我。算了,我去给岑白买绷带了,你俩继续在这你一颗我一颗吧。”
绷带?
他受伤了?
许俨忙不迭去察看,岑白一个劲的说着没事。许俨直接扯开他的袖子,一瞬间怔住。
白皙的小臂上,全是划痕,深浅不一。
两条手臂皆是如此。
许俨脸色骤变,眸底是深不见底的暗色,他喉咙发紧:“你的手……”
岑白慌张的将衣袖拉下来,头撇向一边。
丑陋的陈年伤疤重新被揭开,仿若心底的阴暗面被人窥见,慌乱又窘迫。
“多久了?”许俨的声线有些颤,“这些伤,有多久了?”
岑白抿唇,眼眶微红:“已经很久了。”
久到他已经忘了,有多少个夏天,他强忍着高温,也要穿着外套遮住这陈年旧伤。
许俨眉峰垅聚,颤抖的问:“疼吗?”
岑白垂眸:“不知道。”
经常一个人舔伤口,习惯了,早已经忘记当时的感觉了。
痛吗?
好像是有点,又好像没什么感觉。
太久太久,他已经记不清了。
乌云散开,月光洒进来。
许俨大概猜到他的经历,他艰涩地开口:“现在呢?”
现在还会这样伤害自己吗。
“不会了,已经好很多了。”岑白轻叹口气,“那时候年龄小,也太傻了,现在不会了。”
许俨眸光闪烁,声音认真坚定:“不用怕,不用怕了……那孙子不敢再伤害你了,以后你都不用担心他会不会来伤害你了。”
他之所以把孔胜利叫出去,就是让孔胜利把孙才文送进医院,医药费他全包。
他断定孙才文不敢把这件事闹大,是他先惹的骚,无论如何都是他理亏。
倘若他真要把这件事闹大,许俨也有办法对付他。
这时李帅带着绷带回来,许俨仔细帮岑白包扎后,离开了房间。
见过孙才文之后,岑白觉得身上的衣服都臭了。他没带行李箱,只拿了一个书包。书包塞得鼓鼓的,像炸药包。岑白把所有衣服倒出来,其中一个用报纸叠成的小方块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