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医馆行医,经常能见到赵老实跟在赵锦后面过来送药材,哪怕女儿无比优秀,他还是想力所能及的做些活计。
赵老实看着就是无比朴实的庄稼汉,每次过来送药材都是笑呵呵的,有时候看着他,他都会心生好奇,他是怎么生出赵满这样的女儿的?
莫非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不成?
但他在这这么长时间也没听说赵家祖坟冒烟啊。
再看看身边的孙子,白行义放下心里那一丝羡慕,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孙子能继承他的衣钵也很好。
会议结束后,赵满让众人散去。
“对了赵勇,你等一下,我有话问你。”
赵勇的脚还疼着,听见寨主喊自己,下意识以为是要训他,垂头丧气的应下,转身时又看见赵劲梅,这姑奶奶眼神威胁他:不许给臊眉搭眼的给寨主看,坏寨主的心情!
赵勇嘴一瘪,差点哭出声,他哪敢啊!
勉强扯起笑,走到寨主跟前。
赵满还在整理刚才记下的要点,头一抬,一个糙汉滋着一口大白牙,皮笑肉不笑的朝她走过来,险些没给她吓死。
!!!
“赵勇,你找死啊!”
吓得她心脏差点漏一拍,这要不是大白天的,还以为黑白无常来索命来了。
又挨了一顿训,赵勇彻底没招了,索性摆烂,一瘸一拐的耷拉着脸,声音都充满自暴自弃,“寨主,您找我什么事?”
“……我是想问你钱永长那伙人最近怎么样了?”
自从那次杀了永禄驿站的强盗之后,她就把他们分开插进不同的营中,钱永长也不例外,这也有段时间了。
不是骂他的!
赵勇眼睛唰地就亮了,脚还疼着也不影响他眉开眼笑,“回寨主,他们老实得不能再老实,完全融入了黑风寨,要是不说压根看不出来他们原来是叛军,咱们这伙食好,他们一个个吃得好着呢,连钱永长都胖了不少,对了,钱永长最近成了我手底下的一个副队长,很是努力。”
“哦对,寨主您还不知道吧,就前些天钱永长还娶了咱村赵奎里家的姑娘,我还去喝喜酒了呢!”
赵满还真不知道这事,“成婚了?”
“是啊,这下成了咱葫芦村的女婿了。”
“怎么没叫我?”她还没参加过婚宴呢。
赵勇挠挠头,为难道:“他们就办了两三桌,请了几个人,谁也没想到寨主您也要去啊。”
“这钱永长年纪也不小了吧,我记得赵奎里也才四十来岁,他闺女多大?”赵满面露狐疑,钱永长该不是老牛吃嫩草吧?
赵勇:“钱永长三十出头,赵奎里家的闺女二十大几,之前有门亲事,不过还没嫁过去未婚夫就死了,她也就一直在家里呆着,这两人也不知道怎么互相瞧上了,反正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成婚了。”
赵满哦了一声,“这样啊,行了我知道了。”
赵勇见没有其他的事赶忙一溜烟跑远,回到训练场的时候正巧碰见最近整日里笑呵呵的钱永长,“老钱,这是刚从家过来?”
钱永长这几年早已褪去棱角,日子过得舒坦,人也胖不少,眼中的狠戾都化为温和,“是啊,昨个不是大年初一嘛,回家去了。”
赵勇三步并两步和并排走,“早上寨主还提到你了。”
钱永长一惊,“提、提到我了,大人有说是什么事吗?”
赵勇:“别紧张,没什么事,就是关心关心你和兄弟们的近况,寨主听到你前段日子成婚还惊讶怎么没喊她呢。”
钱永长脸上带笑,说话却不留一丝漏洞:“什么我和兄弟们,都是黑风寨的人,大人手底下的兵!”
他好不容易安生两年,可不愿再生事端。
“大人竟愿意赏脸参加我的婚宴,都怪我,早知道该邀请请大人的!”
他当时觉得自己到底是外来人,不好大加操办,所以只摆了几桌酒席,请了几个兄弟热闹热闹,现在想来倒是错过了与大人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实在可惜!
他也不求能得大人青眼,只盼着将来遇上事大人能想起来用他,像他这样的人不怕打仗战死,就怕上官不肯用,一直坐冷板凳。
回到家,他还忍不住和夫人提起此事。
赵秋娘闻言给了丈夫一个白眼,扭着他耳朵教训,“你这一天天脑袋瓜子都在想什么,难不成里面装的不是脑子是泔水,赵勇都那么提醒你了,你竟然还在这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要是大人不想用你,如今能提起你吗?”
钱永长一边护着被妻子揪起来的耳朵一边惨叫:“晓得了晓得了,夫人快松手,我明天还得带着底下的人训练呢。”
赵秋娘这才松手,“你好好想想吧!”
钱永长琢磨半天,这才回过味来,好端端的大人绝不会突然和赵勇提起他,这一定是想启用他了!
“夫人真是比我聪明百倍!”当初他要是有这脑子,还干什么非得和大人打一仗,该直接投奔大人才是,也不用多走那么些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