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深的办公室大得离谱，一整面的落地窗俯瞰着大半个城市。装修是极致的性冷淡风，黑白灰为主，线条利落，除了必要的办公家具和昂贵的艺术品，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冷清得不像有人在此长期办公

顾云深就坐在那张宽大得能当床用的办公桌后，身后是巨大的城市天际线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没打领带，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少了一丝昨日的凌厉，多了一点……慵懒？但眼神依旧深邃锐利，像能看穿人心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林小溪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同手同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只沾了椅子三分之一的位置

“林小溪，22岁，XX大学毕业，社会学专业，目前从事……灵活就业。”

顾云深拿起桌上的一份薄薄的资料，语气平淡地念着，像是在做项目汇报，“父亲早逝，母亲体弱，有一个弟弟在上高中，经济状况……拮据。”

林小溪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他调查她！这么详细！果然是要算总账了吗？连她送外卖都委婉地说成“灵活就业”……

“顾先生，昨天的事情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她赶紧再次道歉，态度诚恳得能直接拿去当道歉模板

“您的损失我一定会赔偿的！只是……可能需要分期付款……”最后几个字说得细若蚊蚋，脸又烧了起来

顾云深放下资料，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她脸上：“赔偿？你认为你造成的损失，分期付款能解决？”

林小溪的心凉了半截

完了，果然很贵，把她卖了都赔不起那种

“那……那您说怎么办？”她都快哭出来了

顾云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打量了她几秒钟，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让林小溪如坐针毡

“你反应速度还行，虽然方向错了，胆子也不小，敢在我会议上捣乱。”他慢条斯理地说，语气里听不出是褒是贬

林小溪：“……”谢谢？这算是夸奖吗？

“我最近需要一个……”他似乎在斟酌用词，“一个生活助理，或者说，一个观察样本。”

“观察样本？”林小溪懵了，这词听起来不像什么好差事

“一个来自我完全不熟悉的生活圈层的人，提供一些……不同的视角和反馈。”

顾云深解释道，但解释得依旧很云山雾罩，“为期三个月，期间你需要配合我的一些……调研需求，可能会占用你部分时间。”

林小溪更懵了：“顾先生，我不太明白……我是送外卖的，不是搞调研的。”

“报酬是，昨天的事情一笔勾销。”顾云深抛出了第一个条件

林小溪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但随即又充满警惕。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资本家的午餐

“此外，每月会支付你……这个数。”他报出了一个数字

林小溪倒吸一口冷气，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那个数字，几乎是她拼命送外卖、打零工小半年的收入！三个月下来，她的梦想基金就能凑个大半！

这诱惑太大了！大得像天上掉下来的镶钻馅饼，但万一砸晕了呢？

“为、为什么是我？”她艰难地开口，无法理解，“您完全可以找更专业的人……”

“因为你足够普通，也足够……意外。”

顾云深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而且，你刚好撞上了。”

林小溪：“……”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无法反驳

“我需要做什么？违法乱纪、违背道德的事情我可不干！”她坚守底线

“只是需要你提供一些消费习惯、信息获取渠道、对某些产品的直观感受之类的反馈，偶尔可能需要你陪同出席一些场合，扮演……一个角色。”顾云深说得轻描淡写

扮演角色？听起来更可疑了！

“签了它。”顾云深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