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启帆压着怒意匆匆赶往陶氏集团时,秦啬与陶盼青两人已经登上了飞往岛国的航班。
所有行程与入住事宜早已吩咐人安排妥当。
飞机落地后,一辆黑色豪华轿车便载着二人驶向京都。
深秋的岚山层林尽染,他们下榻的是一家传统日式旅馆,庭院里的枫树正绽放着一年中最浓烈的红。
两人同住一间和室,窗外是精心打理的枯山水庭院,移门外连接着私密的露温泉。
“琴哥哥,这里真美。”陶盼青换上浅色竖纹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望着窗外如火如荼的枫叶。
这幅美景让他因与哥哥发生亲密关系而产生的郁结终于消散了几分。
只是陶盼青身上和服的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锁骨与胸膛处数抹淡红的痕迹。
起初陶盼青还觉得有些尴尬和羞涩,直到他注意到秦啬身上的痕迹——跟他身上的一样,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
秦啬穿着一身墨色和服,深色布料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腰间的带子系得一丝不苟。
可这严谨的着装反而与那些若隐若现的痕迹形成了鲜明对比。
当他俯身去取茶杯时,后颈处一道清晰的齿痕从衣领边缘显露出来;抬手翻阅文件时,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已经转青少许的握痕。
昨夜陶盼青尚且还沉浸在自己情绪之中,因此没有太过留意,现在他才注意到秦啬的动作比正常时要迟缓一些。坐下前会有片刻的犹豫,起身时手指也会不着痕迹地扶一下腰。
这些细节无一不在诉说着前夜的激烈情况。
“琴哥哥,”陶盼青忍不住轻声唤道,眼中满是担忧,“你……身上会疼吗?”
毕竟他自己此刻身上也仍感酸疼,尤其是大腿内侧。
想到此处,他不禁又红了脸。
臭哥哥,坏哥哥,都怪哥哥。
秦啬微微一怔,耳根泛红,但是仍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不疼。”
“可是……”陶盼青的视线落在秦啬颈间最显眼的一处红痕上,“江启帆这个人,也太不知道轻重了!”
跟哥哥一样讨厌。
“小桃呢?有哪里不舒服吗?”秦啬眼神柔和,反倒关心起陶盼青。
“我还好啦,”陶盼青眨了眨眼,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诚实道,“就是大腿还有些疼。”
于是秦啬从行李箱中取出药膏——这是江启帆昨日临走前塞给他的。
“涂一下。”
陶盼青红着脸也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掏出一管类似的药膏:“琴哥哥,我也有……是哥哥给的。”
两人尴尬对视片刻,都一言不发的将药膏放在茶几上。
虽然逃离了那两人,但身上的痕迹和这两管药膏,依然提醒着他们的存在,以及那个夜晚的……
陶盼青甩了甩头,仿佛要将烦恼甩出脑海,现在这里只有他跟琴哥哥两个人,还是不要想别的事情了。
他面向庭院伸了个懒腰,笑道:“我想把这里画下来。”
秦啬也弯了弯嘴角,“嗯。”
很快,全套画具便被送进房间。
陶盼青坐在画架前专心调色时,秦啬就坐在旁边的榻榻米上,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工作邮件。
和室内很安静,只有画笔在纸上的沙沙摩擦声,和偶尔响起的键盘敲击声。
秦啬工作时神情专注,偶尔会抬眼看会儿陶盼青作画。
夕阳西沉,暖黄的光线透过樟子纸门,为秦啬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陶盼青不知不觉停下了画笔,望着这一幕出神。
“琴哥哥,你真好看。”陶盼青喃喃,随即激动站起身,略带撒娇道,“可以当我的模特吗?”
秦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暮色渐浓,旅馆的侍女轻轻叩门,送来精致的怀石料理。
用过料理,月亮已经高悬,清辉洒在庭院飘落的树叶上,如同一层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