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所有理智和思绪被彻底冻结,只剩下最原始、最无助的恐慌。
江启帆反应极快,立刻按下紧急呼救键和所有楼层的按键。
在做完自救措施后,江启帆转头看向从刚刚就异常沉默安静的人。在按键发出的微弱光芒下,他看清了秦啬的脸。
那张平日里总是矜傲的面孔此刻一片煞白,写满了呆滞、茫然和深切的痛苦。
那双总是明亮璀璨、流光溢彩的眼睛,此刻紧紧地闭着,长睫因为无法抑制的恐惧而剧烈颤抖。
这绝不是简单的惊吓。
“秦啬?”江启帆接住即将跌落在地的人。直到他将人紧紧抱住,他才真切地感受到秦啬正在无法控制地细微发抖,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值班的维修技术人员效率很高,不到五分钟便安全打开了电梯门。门外传来技术人员焦急而歉疚的声音:“实在对不起!好像是电闸突然跳了导致的突发故障,两位先生没……”
江启帆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甚至未扫视一旁连声道歉的技术人员。
他打横抱起几乎脱力的秦啬,手臂稳健有力,大步流星地迈向楼梯间——故障楼层恰巧就在他住所的下一层。
他将秦啬轻轻安置在自己主卧的中央。
明亮却柔和的顶灯光线流泻而下,似乎刺激到了秦啬紧闭的双眼,一滴生理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他眼角悄然滑落,无声地没入柔软的枕芯。
对秦啬而言,此刻他正从一场深不见底的噩梦中艰难挣脱。
意识如潮水缓缓漫回沙滩,那阵剥夺一切理智的剧烈恐慌正逐渐退去。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松懈下来,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悠长平稳。
他最先感知到的是身下床铺柔软而坚实的支撑,随后是笼罩周身的、温暖而令人安心的光线,最后是那道始终落在他脸上、专注而裹挟着担忧的目光。
他极其缓慢地睁开眼,视线先是模糊失焦,片刻后才清晰地映出守在床边、正深深凝视着他的江启帆。
几乎是下意识的,秦啬偏过头避开了那道目光,一种罕见的、近乎狼狈的情绪迅速掠过心头。
他向来习惯于掌控全局,将自己最脆弱不堪的一面如此彻底地暴露于人前,于他而言无异于失态。
然而,预想中的追问或怜悯并未出现。
江启帆只是默然递来一杯温水,声音比平日低沉柔和了许多:“喝点水,你会好受些。”
他看着秦啬坐起身,异常安静地将水喝下,竟觉得有些不习惯,他更想看到那个平日里眉梢带傲、容不得半点冒犯的秦啬。
“你不让我去你家,我就只能把你‘绑’来我家喝水了。”江启帆语气放缓,调侃道。
意外来得太突然,秦啬也没想到自己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竟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江启帆窥见。
这人明显知晓了什么,却体贴地没有直接点破。
他将这场意外描述成对自己的“绑架”。
秦啬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将残留的水痕抿进口中。他指尖微微攥紧身下的被单,复又无声地松开。
江启帆刚要起身去再接一杯水,却听见秦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清晰却像是魅魔一般的话语:
“我家没茶给你喝。”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一双丹凤眼径直望向江启帆眼中:
“但这里……你吃吗?”
江启帆的动作瞬间停顿在原地。
他眼看着秦啬靠坐在他的床头,那双刚刚还盛着惊惧与水光的丹凤眼,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眼波流转间仿佛藏着无形的钩子,带着一种冷艳又直白的勾/引。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抬起至胸口,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甚至带着点刻意诱惑的速度,一颗、一颗地解开那件酒红色丝质衬衫的纽扣。
精致的锁骨率先显露,然后是线条流畅的胸膛。布料向两侧滑开,暖色的灯光流淌在他冷白的皮肤上,仿佛为上好的玉石镀上一层柔光。
江启帆的呼吸陡然粗重了几分。
他的目光像是被死死锁在秦啬的胸前。
那里,原本已被他亲手“纠正”的地方,经过这几日的休养,果然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秦啬没有说话,他只是用行动发出最直白的邀请。
江启帆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所有理智和克制的弦在刹那间崩断。
……
轻微的刺痛混合着难以言喻的酥m,让秦啬的腰眼发/软。
整个人无力地往下滑,秦啬只能双手攀爬着江启帆的肩膀,借着这人的力气让自己不至于瘫软在床铺之中。
秦啬只觉得江启帆像饿极了的野狼般,近乎贪婪地……着,仿佛执意要从这里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