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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她与她的锦绣年华 > 定亲

定亲(2 / 2)

"婚后怜书自然会在家中相夫教子。"李维琛笑着说,"女子终究要以家庭为重,那些社会活动还是少参与为好。"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陈述一个不言自明的真理。

宾客中有人附和:"李公子说得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相夫教子才是本分。" "张小姐这般才貌,相夫教子必定出色。" "将来生的孩子定然聪明伶俐。"

怜书的心沉了下去。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生活:被困在华丽的牢笼中,相夫教子,与社会隔绝,所有的梦想和抱负都将化为泡影。她将成为李维琛的附属品,一个展示品,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宴席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当宾客开始散去时,怜书已经精疲力竭。每一个笑容,每一句应酬,都耗尽了她的心力。她的脸颊因强颜欢笑而僵硬,她的心因无奈和愤怒而疼痛。

李家人告辞时,李维琛特意走到怜书面前,低声道:"三日后有个西洋音乐会,我来接你同去。"这不是邀请,而是通知。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仿佛她已经是他的一件所有物。

怜书机械地点头,心中却在冷笑。西洋音乐会?一个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人,却要带她去听西洋音乐会,多么讽刺!这不过是他展示"开明"的又一场表演罢了。

送走所有宾客后,张瀚文将怜书叫到书房。他满面红光,显然对今日的场面十分满意。

"李家的聘礼我已经清点过了,价值不菲。"张瀚文说着,从抽屉中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李家的聘礼清单,你过目一下。有些东西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比如那架斯坦威钢琴,据说是在维也纳订制的。"

怜书看也不看:"父亲满意就好。"

张瀚文皱眉:"你这是怎么了?今日一直心不在焉。李家这般重视你,你应当感恩才是。"

"感恩?"怜书终于忍不住,"感恩自己被当作交易的商品吗?感恩另一个女子因我而陷入绝境吗?"

张瀚文猛地拍桌:"放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念依的事已经过去了,她如今是赵局长的人,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怜书眼中含泪,"父亲,若不是因为我,念依怎么会..."

"住口!"张瀚文厉声打断,"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好好准备出嫁,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李家已经定了,下月初八就是吉日,到时候风风光光地把你嫁过去。"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顾嬷嬷端着一碗参汤进来:"老爷,您今日劳累,喝碗参汤补补气。"

张瀚文冷哼一声,接过参汤。顾嬷嬷趁机对怜书使了个眼色,微微点头。

怜书的心中一动。顾嬷嬷的这个暗示,说明她已经打听到了念依的消息!

待张瀚文喝完参汤,怜书借口告退,匆匆回到房中。她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直到夜深人静时,才听到窗棂上传来熟悉的叩击声。

她急忙开窗,只见顾嬷嬷站在窗外,面色凝重。

"嬷嬷,有消息了吗?"怜书急切地问,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顾嬷嬷点点头,压低声音:"老奴打听到了。念依被关在赵府西院的一个厢房里,日夜有两个婆子看守。赵局长后天就要去南京述职,大约要去半个月。"她顿了顿,眼中满是担忧,"但是大小姐,赵府守卫森严,就算局长不在,也很难进去救人啊。听说院墙高耸,还有护院日夜巡逻..."

怜书沉吟片刻,忽然道:"嬷嬷,您侄女可在赵府中帮忙?"

"在是在,但她只是个厨房帮工,恐怕..."顾嬷嬷欲言又止。

"足够了。"怜书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请您想办法传话给她,我需要她帮忙做一件事..."她凑近顾嬷嬷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顾嬷嬷听后,脸色更加凝重:"大小姐,这太危险了!若是被发现了..."

"再危险也要试一试。"怜书坚定地说,"念依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冒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顾嬷嬷慌忙告退,消失在夜色中。

怜书关上窗户,靠在窗边,心中波涛汹涌。后天,赵局长离开上海,这是救出念依的最佳时机。虽然风险极大,但她必须一试。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个穿着大红嫁衣的自己,忽然觉得陌生。这身华服如同囚衣,将她牢牢束缚在既定的命运中。但镜中人的眼神却异常坚定,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她轻轻取下头上的珍珠发簪,握在手中。那冰凉坚硬的触感提醒着她,无论多么困难,她都必须奋力一搏。为了念依,也为了自己。

夜色渐深,怜书却毫无睡意。她点亮油灯,从暗格中取出那方念依绣的手帕,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星月图案。手指抚过那些精细的针脚,仿佛能感受到念依刺绣时的专注与情感。

"念依,再等等。"她轻声自语,"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清冷的光辉洒向人间,仿佛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月光下,怜书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却也格外坚定。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一个被动接受命运的闺阁小姐,而是一个即将为自己的自由和所爱之人而战的勇士。

这个夜晚,注定漫长而无眠。但黎明终将到来,带着新的希望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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