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慢了。
如果有一劳永逸的方法就太好了。
程诺在心里呢喃。
……
从医院出来后,纪溪直接动用家里的关系,让她们把程诺和她交往以来的每件事都查得清清楚楚。
先前陆泽言调查的时候遇到阻力,中间三年是空缺的,纪溪当时没放心上,也没想过通过纪家去调查——这样姥姥那边就瞒不住了。
但现在纪溪管不了那么多,这件事不查清楚,两人压根不会有以后。
纪溪在鹿齐岳名下的一家会所里等待着消息。
日沉西山,桌上的酒瓶空了三个,纪溪终于收到消息。
她抹了把脸,点开文档一字不漏看下去。
纪溪本以为她想知道的内容会在很后方,却不料才第四页就看到了。
「224年十月七日下午三点,程诺在A市嘉禾医院进行人流手术,一周后清除标记。注:患者术后缺失信息素安抚,以及终身标记让患者身心压力过大,为避免造成内出血和腺体退化,在患者家属的要求下,本院对其进行标记清除手术,术后一切后果与本院无关。」
看到那行日期的瞬间,纪溪立马站起身,脸颊因为激动微微泛红。
224年十月七日……
那时她们刚分手不到一个月。
劫后余生的惊喜让纪溪双手发抖,眼中热泪翻涌,但当目光落到下面那行字,纪溪脸上的笑又僵住。
回想到昨夜叶凌云跟她说的话,又想起她上午对程诺的质问和羞辱,纪溪顿时陷入深深的自责。
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要赶回医院,姥姥的电话突然打过来,纪溪知道瞒不住,只能接下。
“姥姥,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是我不负责,耍了她,她受不了才离开的,我……”
“半个小时内我要看到你,否则我就让人去医院把她‘请’回来了。”
“姥姥!……”
没给纪溪解释的机会,纪景盛干脆地掐断通讯。
纪溪了解她姥姥,直接打电话过来肯定是动怒了,现在正在气头上,只能顺着她。
她忙让陆泽言来接她,路上她给程诺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医院的电话一直占线,叶凌云今天又不在,纪溪一时间联系不上医院那边的人。
纪溪只能给她留言,跟她道歉,让她配合医生治疗,她晚点去医院见她。
陆泽言看出纪溪神色焦急,车开得飞快,二十分钟就把人送到了。
纪溪让她在这里等自己,随即刷脸进入庄园,坐上车给纪景盛打电话,问她现在在哪?
纪景盛让她去茶室,纪溪连忙调转车头拐进左边的路。
“姐?你怎么在这,姥姥呢?”
快步跑进茶室,纪溪累得气喘,但只看到许知秋穿着一身白色禅修服正在泡茶,没有看到纪景盛的身影。
许知秋倒了杯茶放在对面,“过来坐,姥姥有事,一会就来。”
纪溪心尖一跳,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她往后退了一步,原本敞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关上,纪溪攥紧拳头,
“你们骗我?姥姥去找她了?”
许知秋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眉头压下,“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比她条件好、心思纯净的女孩多得是,你就非得抓着她不放?”
从见到程诺的第一眼,许知秋就不喜欢这个女人。
心思太重,下手太狠,这样的人不适合纪溪。
纪溪扭头就走,但门被牢牢锁住,纪溪气急,抬脚就踹!黄花梨木的门板发出沉闷巨响,却纹丝不动。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她怎么样我比你们清楚,合不合适也不该由你们说了算!”
纪溪一拳砸在厚重的门板上,上面雕刻的纹路瞬间染上血红。
许知秋瞳孔骤缩,连忙跑过来制止她,“你疯了是不是?!去叫医生!”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纪溪趁机握住许知秋的手,鼻音很重,“姐,你放我走吧,她还在生病,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许知秋看她这样,眉头皱得更紧了,“小溪,你冷静点,你知道姥姥不想看到你这幅模样。”
“我很冷静!”纪溪眼眶通红,“你都知道了对不对?姐,她没做错什么,她……她为了我受了那么多苦,你们不能那样说她!”
“她做那些事就是为了拴住你!”许知秋恨铁不成钢,“你动脑子想想,哪件事不是奔着让你心疼她去的?!她不正常!她喜欢折磨你,她看你为她掉眼泪,心里不知道有多快活你知道吗?!”
“那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纪溪低吼着,眼泪瞬间滚下,她深吸一口气,
“我上午对她说了很难听的话,她哭了,但我在气头上,没有理她……姐,你不让我走,我就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