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的落雪,纪溪摩挲着指尖,耳边回想起上官文竹的话,突然有些坐立难安。
在座椅上辗转片刻,纪溪打开智脑,本想打视频的,但想起程诺现在应该在A市的工厂视察,没时间跟她聊这些。
于是发了条信息给她,让她有时间给自己回个消息。
半道上,纪溪接到鹿齐岳的电话,对方问说现在正在去腾飞的路上,有事跟她商量。
去公司商量?挂断通讯后,纪溪托着下巴眼中闪动着好奇。
难道她也想来个联名?
但她的领域是成日用品啊,腾飞旗下又不是十八禁小游戏,还有不少八+呢,联了之后不得被家长举报到倒闭?
十五分钟后,纪溪走进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她。
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身姿优雅的女人。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水蓝色西装,正低头翻阅着腿上的杂志,浓密蓬松的栗棕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垂落,勾勒着她线条分明的侧脸。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狐狸眼锐利有神,眼尾微微上挑。
看到纪溪,鹿齐岳合上杂志,起身朝她走了几步,“刚从青山那过来?”
“嗯。”纪溪跟她握了下手,脱下外套挂好,问道:“你上午去了?怎么不跟我一起?”
打过招呼后,鹿齐岳又重新坐下,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调侃道:“跟你一起,青山还搭理我吗?”
两人聊了一会琐事,见她那杯咖啡见底了,纪溪靠在椅背上,两指轻敲着太阳穴,凤眸弯弯,
“什么事啊,给你为难成这样?”
听她这么说,鹿齐岳也不藏着了,“钱桐,你有印象吗?”
脸上笑意不减,纪溪微微皱眉,“没听过,他跟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姑妈家大女儿的儿子,前段时间被公司辞退,市面上所有相关企业都不接收他的简历。上周离婚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伤到了眼睛。”鹿齐岳观察着她的脸色,斟酌言辞。
“真可惜。”纪溪轻叹着摇头,话音一转,“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见她还在装傻,鹿齐岳索性挑明了,“他现在没工作,家也散了,眼睛还瞎了,老天就算要撒气也够了吧。”
墙壁上古旧的钟表传来规律的嘀嗒声,纪溪坐直了身体,窗外的斜阳在她脸上落下余晖,她并未回应鹿齐岳,反倒是说起另一件事,
“去年,我姥姥的朋友也来找过我,跟你说的话差不多,但我又不是受害者,我能说什么呢?你也说了,是老天在撒气,什么时候停手,人怎么能清楚呢。”
接过她递来的茶水,鹿齐岳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没有回旋余地。
“这件事就当我没说过,你也没听见。”
放下茶杯,鹿齐岳抬眼看她,“你不会因为这事跟我闹掰吧?”
看着她眼中的狐疑,纪溪白了她一眼,“咱俩是三十八,不是十八,你别那么幼稚行吗?”
鹿齐岳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靠回沙发,“你以为我想?没遇到她之前,你可是咱们这个圈子里最老实的,谁敢相信你现在……”会把人往死路上整。
鹿齐岳心有余悸,又喝了口热茶。
纪溪被她这话恶心到了,“你还有事吗?每次跟你说话都感觉智商会降低。”
“我高考总分比你高五分。”鹿齐岳朝她举杯。
“这事你要念叨一辈子吗??”
“不行吗?你现在还敢回去考一遍?”
“……”考个屁,她高三那年差点被嫂子折磨死。
秘书处,陆泽言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忽然听到“砰”的一声!
循声看去,鹿齐岳踉跄着走出办公室,抬手抓了把头发,另一只手还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