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夜路上无聊打听到,“烈焰堡有什么好玩的吗?”
于康撇撇嘴,“烈焰堡啊,烈焰堡有个大的角斗场,叫萨布拉塔,石块堆砌成的,每块石头上面都雕刻的奇奇怪怪的人像,他们家族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在那个角斗场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想想,应该很好玩吧。”
萧月夜鼻翼扇了扇,有点痒,一手扶着驼峰,一手抓了两下,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萨布拉塔:
广袤无垠的沙石地上矗立的一座大型建筑,三层拱券式搭建,无数只科林斯式柱支撑,在圆柱的基座和中楣都精心雕凿了宗教色彩浓厚的神话场景,具有浓厚的希腊风格。
在萨布拉塔正中间立着一个十字架的木桩,上面用铁链拴着一个人,奄奄一息的样子。
“今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高高站在回廊的人,低声对着祭祀台上的少年道。
少年没有答话,甚至动都不动一下。
上层的男子仿佛已经失去了耐心又道,“现在改变想法还来得及,你应该清楚,有你这个哥哥在,如月还能安分些。”
少年奄奄一息,却不愿回答。
男子深深叹了口气道,“希望你不会将萨特大人引来,这位大人可不好打发。”
少年依旧不言语。
萧月夜一行人,已经赶在傍晚流沙前到达烈焰堡安置的休息处。烈焰堡将来客休息处设置在距离萨布拉塔1公里距离的排屋中,排屋忽略区域空当处,基本成环绕状坐落在萨布拉塔圆周,接待来往宾客。
大胡子将驼队牵引到搭棚,然后跟于明嘀咕道,“于明呐,烈焰堡的帖子写的是你家主子萧朗,怎么让萧月夜过来,不怕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于明呵呵笑了两声,回道,“不瞒你说,我家主子往东边去了,借此机会刚好让三少爷出来见见世面。”
大胡子将信将疑,哈哈回道,“萧朗庄主还真是胆子壮的人呐!”
于明岔开话题问道,“今年烈焰堡有什么动向吗?”
大胡子左右看了看,朝于明招了招手,示意于明附耳过来,于明往后瞅了瞅,躬身侧耳听到。大胡子神秘兮兮说道,“你知道的,烈焰堡这次的盛宴是因为堡主的最小的儿子。”
于明微微皱眉,“略有耳闻,不过终究是怎么回事,不甚清楚,还望指教。”
大胡子嘎嘎笑道,“给你说啊,当年烈焰堡主夫人诞出烈焰堡最后一胎男婴后,忽然天幕天日变成了黑夜,狂风乍起,乌云密布,那名男婴不哭不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原本以为是胎死婴,可是正当堡主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那男婴竟然笑出声来,堡主甚是喜爱。”
听至此,于明诧异道,“不都挺好的吗?”
大胡子摆摆手,放低声音道,“你不知道,那孩子竟从出生到现在都不再睁眼,不再说话了。就是那眼珠子,也只有堡主一人在他刚出生时硬掰开才看过。”
于明压低声音问,“这和这次邀请有什么关联吗?”
大胡子正要说话,一旁的骆驼忽然间受了惊吓一样一起跺蹄子,嘶鸣起来,吓得大胡子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打发于明回房间去了。
大漠的夜,温度降得厉害,萧月夜一人在客房,冷的浑身打颤。这前后的温差,头一次让萧月夜明白自己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也忽然清醒,自己正在做的是什么事情。
他清楚的明白,或许为萧朗讨一个说法,是他最后的筹码,当然换句话说,也可能只是一个噱头。那滴血不见血渍的羊皮卷更说明不了什么,现在只有期望,这是一场在普通不过的宴请极好。
时至午夜,窗外依稀飘来清远的歌声,萧月夜只觉得额头处清凉舒适,那月光仿佛化作白色的细沙一时间堆满了整个房间,“呵呵~”
一声清脆的笑声,令萧月夜乍然作醒。睁眼之际,看到的却是一抹丝绸的红艳一闪而过。是时萧月夜警觉起来,厉声低问,“你是谁?”
半响只听窗外一片寂静。
而时空之花,顺着每次开启的时空大门,于人间重现,这记忆的花朵张扬着,和着微风,肆虐着,不停地侵蚀,遍地的情殇,如同荆棘,任过往人群遍体鳞伤。
萨布拉塔:
夜风阵阵,一声狼嚎,四面八方突然窜出一个个红色的影像,“嗖~”的一声全部冲着祭祀台上绑着的少年飘去,拴在少男身上的链条像是施了魔法般更加紧了。
那少年衣着红色的缎子,乌黑的发似墨染的一样瑟瑟不光滑,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耷拉在木桩上,待最后一抹红影钻入他的体内,少年垂下的脸庞,嘴角忽而露出一个笑容。
回廊上一位金色长发的少女偷偷拍手道,
“不是生无可恋!太好了!”
所有的缘分,随同那本应消散的花朵再次造访人间之际,灼烧感的莅临,心的再次跳动,计划重生之人,被这份羁绊,生生牵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已是回头。最后的话语,没有带到,原本的不见,再次重逢。
解开红尘年少,身披一生狂傲。不曾相见,便可不恋,既然不恋,再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