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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他眼底有片晴空 > 图书馆的意外声响

图书馆的意外声响(1 / 2)

 九月的风卷着梧桐叶,在实验中学的红砖墙上投下晃动的影。林夏知抱着一摞刚从文学社借来的书,拐过走廊时,怀里的《百年孤独》没拿稳,“哗啦”一声砸在地上。

书页散了一地,最底下那本滑出去老远,撞在一个蹲在窗边的男生脚边。

“抱歉抱歉!”林夏知手忙脚乱地去捡,抬头时正好对上男生的目光。

他半蹲在窗台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顶,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双很淡的眼睛,像结了层薄冰。阳光落在他垂着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衬得下颌线冷硬得像被刀削过。

是沈辞白。

全校都知道的“冰山”。成绩常年霸榜第一,却永远独来独往,课桌周围三尺之内几乎没人敢靠近。据说他爸妈离婚后就没管过他,一直跟着奶奶过,直到上个月奶奶也走了。

林夏知的手顿在半空。她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说他性格孤僻,说他对人冷淡,可此刻他脚边那本散开的书里,夹着片已经压干的银杏叶——是去年秋天文学社义卖时,她亲手夹在书里当书签的。

“那个……”她刚想开口道歉,男生已经弯腰,用两根手指捏起那本书,递了过来。指尖很凉,碰到她手心时,林夏知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谢谢。”她小声说。

沈辞白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转身从窗台跳下去,背着单肩包往楼梯口走。他的步伐很快,背影在走廊尽头拐了个弯,消失了。

林夏知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他校服后领沾着点灰尘,像是刚在哪个角落待过。她低头继续捡书,眼角余光瞥见窗台上放着个旧笔记本,封面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小房子,是沈辞白落下的。

“喂!你的本子!”她抓起笔记本追出去,跑到楼梯口时,正撞见陈砚川勾着沈辞白的脖子往下走。

陈砚川是沈辞白唯一的朋友,性格跟沈辞白截然相反,大大咧咧像个太阳。看见林夏知,他眼睛一亮:“哎,这不是文学社的林夏知吗?有事?”

林夏知把笔记本递过去:“沈辞白的,落在窗台上了。”

沈辞白接过笔记本,指尖摩挲着封面的小房子,喉结动了动,终于挤出两个字:“谢谢。”

声音比想象中要低哑些,像被砂纸轻轻磨过。

“客气啥!”陈砚川拍了沈辞白一把,笑得没心没肺,“对了,下周三篮球赛,我们班对三班,来加油不?辞白可是主力后卫!”

林夏知愣了愣,她从没见过沈辞白打球。

“不去。”沈辞白打断陈砚川,拉着他往楼下走,“晚自习要刷题。”

“别啊,就打一节……”陈砚川的声音越来越远。

林夏知站在楼梯口,看着两人的背影。沈辞白走得快,陈砚川一路碎碎念,偶尔伸手拍他后背,他也没躲开,只是脚步顿了顿。

风从走廊穿过去,吹起林夏知额前的碎发。她忽然想起刚才那本《百年孤独》里的话:“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不是你遭遇了什么,而是你记住了哪些事,又是如何铭记的。”

也许冰山之下,也藏着没说出口的故事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书,忽然觉得下周三的篮球赛,好像可以去看看。

周三下午的阳光把篮球场晒得发烫,林夏知抱着两瓶冰镇汽水,在观众席最后一排找了个角落坐下。

场上正打得激烈,陈砚川穿着红色球衣,像颗炮弹似的在人群里横冲直撞,运球时差点把自己绊倒,引来场边一阵哄笑。而沈辞白站在三分线外,白色球衣被汗水浸得发透,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只在队友传球时才动一下,抬手投篮的动作干净利落,篮球划过弧线稳稳落网。

“漂亮!”林夏知下意识喊出声,又赶紧捂住嘴。她注意到沈辞白投进球后,视线往观众席扫了一眼,虽然快得像错觉,但她莫名觉得,他看到自己了。

下半场最后三分钟,比分咬得很紧。沈辞白持球突破时,对方球员突然犯规,手肘狠狠撞在他的额角。他踉跄了一下,额头瞬间渗出血来,滴在白色球衣上,像朵突兀的红玫瑰。

“辞白!”陈砚川骂了句脏话,冲过去推开对方球员,“搞什么啊!”

沈辞白按住额头,眉头皱了皱,却只是低声说:“没事,继续。”

林夏知看着那抹刺目的红,心脏莫名一紧,没多想就冲下观众席,从书包里翻出创可贴和碘伏棉片,往场边跑。

“沈辞白,你先停下来!”她站在边线外喊他。

沈辞白回头,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下巴上。看到是她,他眼神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会来。

“处理一下再打。”林夏知把棉片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没躲开。

陈砚川在旁边起哄:“哟,林大才女亲自送药啊?辞白,快谢谢人家!”

沈辞白没理他,低头用棉片擦额头的血。大概是动作太急,棉片蹭到伤口,他“嘶”了一声,睫毛颤了颤。

林夏知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我帮你吧。”

她的指尖很轻,避开伤口边缘,一点点把血擦干净,再贴上创可贴。距离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混着阳光和汗水的气息,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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