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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倦鸟于飞 > 10-18

10-18(1 / 1)

 10,

不知道这样算是拍拖还算是恋爱。新的群体是时髦的青年代表,也包括我,虽然我的内心里有一个影子般的旧我,影子我仍然是过家家式的泛情的爱与打闹,专意在刚刚过去的那个时代,而不经意间将自己的内心忘记带在身上一起往前走。我是这个时代的青年,却将心忘在时代的后方。我也和新的群体一起向前迅跑,什么都会,什么都做,这是我和新群体的共同特征,其实,有一样我是会却不做,那是我设定的花烛夜最美丽的献出,我那旧我的傻傻的心啊,几年后,我自己都为此苦笑,笑我的可笑。我的他来了,是高兴地来也高兴地回,很多次,我从不陪他过夜。我从来没有察觉出他一转头后的失落与委屈,我又哪里见到过他的叹气与眼泪。很多年后,他终于在一次网络私聊里对我说,那时的他,应该对我动强,却因为想呵护我一生而不敢,哪怕是隔衣的抚摸。在一个春季他又一次来看我,当时我不知道那是大学生活里的最后一次他来看我,我依然高兴地约“伴侣”,他却阻止了,说因为他已经决定留学,正在忙各种申请,他赞同我得到本校保研是最佳的选择,他也说他留学只有两年的时间,两年只是一晃就过去的大学四年的一半,会半晃就过去的,说半晃时,他笑了,我也笑了,虽然初春有些冷,我却没有觉得,只知道我到毕业时的这一小段时间学业很不紧张,内心竟然就傻傻地轻松,便以为他也是心情轻松的。我真的是一个只知道专心于属于我的他的小小的女孩,却不知道规划人生之外,还有无需规划的性,与爱情并不冲突。

11,

他去了国外。我放假了。他开始留学生活了,和他同去的竟然有伴侣群里的人,和他的新群体里的人,一群留学生,在同一个国家的同一座城市。我为他不孤单而高兴。我开始读研了,感觉只是本科的延续,只是没有他来看我。我感觉到孤独和失落,却不知道原因,我一个人来回研究所、教学楼、宿舍、食堂和图书馆。一个人挤在新新人群里活动,接受新的问候与护送,不接受鲜花与一起看月牙儿。和我要好的人男男女女一大群,我就是不让他们知道我喜欢看月牙儿。我一个人会去湖边的石凳上独坐,一个人看月牙儿。那个秋天,听他说国外的见闻,如意的和不如意的,说了很多,也问我很多,问读研的方向是否适合我,问我的起居,问我接触的新新人群,他问我答,我不记得我是否也问他,最记得清楚的是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却很陌生的感觉。我们经常突然停顿,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那个时代可以视频的手机刚出现,可是我们都没有,也便只聊语音不见面,一个月又一个月,到他留学第一年快结束时,我已经知道他留学两年完成学业后也没有回国的计划了,他得在那边找到临时的工作,他说他需要留下来,因为他的一个一同留学的学妹还得多一年才能完成学业。其实我早已经将他放在我的心底层,早在他出国半年的时候,那次的电话里,他说着说着便不停地夸我好,我知道他是真诚地夸我,这是自从小学时认识到现在的近二十年里,我清楚地记得他夸我,只有这一次。这一次以外,他可从来不夸我呢,给我编很多小名与外号,总是惹我生气后再哄我,现在的我却再记不起哪次我是真的生气的,也就再记不起他给我编的小名。他夸我,接着是祝我好,说他会在无论什么地方都关注我,以及很多的话,我几乎没有听清楚,我突然笑了,说,你还是那样爱叨叨,还是想惹我生气,他停住了口,我们便都沉默,他突然叹气,说,我挂了。我说,好。

12,

他终于消失在我的手机里了。伴侣群里更寂静了,到了一年两次的假期的日子里,也没有更大的动静。伴侣们四散在世界各地,现在更加分散了,分层散落在社会的各个角落了。在我读研一时,便收到了结婚请柬,那是高中时期公交车上坐过在我腿上的她,远嫁到香港去,在家乡举办了非主场的婚礼,是因为亲友都在家乡定居,都离香港太远了,包括我们伴侣群里的很多人参加了她的婚礼。我请了假,回了家乡,做了她的伴娘,我也知道端庄了,她的婚礼上我们不敢再打闹了,我们是男方亲友打闹的对象。男方亲友来自南国,普通话说不准,大家便以此做笑,新郎成了我们取乐的对象,我们将手机“伴侣群”搞成群聊,很多人出现了,都是惊呼,都是大叫,最终出现了高中打闹时的影子,我在影子之外笑着,端庄地浅浅地笑,好象新娘是我似的。我们这群参加婚礼的伴侣在次日又聚了一次,她也一个人来了一下,只喝了一杯酒,便赶去酒店陪他的新郎收拾行装,不让我们送行的,他们直接去了机场飞走了。我想起我的他,便在婚礼散后一个人去公园西侧的小树林,月牙儿西沉了,我一个人对着手机很久很久,终于,还是没有将我赤颈带生肖坠的照片发给他,那金色的生肖坠在我的两乳之间微凹处闪亮,留下一个小小的月牙儿形状的阴影,阴影内有我跳动的小小的心房。

13,

新新人群也有各种活动,我仍然在人群里进出,我去参加是受欢迎的,我不去参加也不要紧。只有一个人会追问我不去的原因,他个子太高了,一米九以上,我没有问过,凭我只齐他的肩,我自己猜的,他应该有二百斤的体重,这也是我猜的。大个是大家对他的通称,他也乐意接受,并且,他总笑,各种笑,使他周围总少不了一群人,男男女女的,总有那么多的事来做来说来笑。他人缘好得我有点不敢相信,听说他读研一的那一年和本科的四年,至少谈了八个女朋友,谈一个散一个的原因是追他的人太多,使在位的女朋友受不了他身边团团转的女生,便闹别扭至分手了,有吃闲醋至分手的,有自甘失败而分手的,反正,说法上他是无辜的。他的家庭很富有,大家都是这么认定的,因为他上了大学便住在校外特意买的套房里,并且他有轿车。他关心我,我感觉得出,别人也感觉得出,对我都是羡慕的眼神,我本科时的室友也有读研的,得机会便说我,守住一份原始的贞操换得一张豪门的入场券。我不肯定也不否定,因为我对大个的感情不坏,有时也感觉到超出同学之情,却找不出任何具体的表现,或许是他对我的好让我产生幻觉。只有一项是我不明白的,我的室友们是如何知道我保持了贞操。

14,

读研的日子是累的,也是轻松的。我一阵子想用专心读书来排解我的压抑,日子便是累的;我又一阵子想到再努力也不会在这个城市留得下来,只要读研毕得了业,拿得到证书,回到我的家乡小城去,这一张全国前十的高校硕士文凭便是小城几乎所有单位的接收证,这时的我日子便是轻松的。我总在这两种日子间生活着,心情便也在沉重与开心间不停转换。我已经难得记起曾经的我的他了,从伴侣群里也见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却是在那一个月牙儿刚升起在那幢城市标志性建筑的圭状剪影的上方时,我想起了我的他,便坐到东校门林荫道边的长木椅上,打开手机去看他的空间,这是半年来我第一次看他的空间。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他空间里到底有些什么内容,模糊的记忆里是无数的风景照,没有他的照片,也没有其他人的照片,我只记得无数风景照里有很多的月牙儿。这些月牙儿的记忆,或许真的来自他的空间,也可能是我对月牙儿的记忆映到他的风景照里去了。就是在这个想起他的夜晚,我却将我的身体交给了一个男人---不是我的他。

15,

大个关心我,来找我,他是真心的,我到现在也没有怀疑过,虽然后来知道这段过往的伴侣们没有一个支持我的说法。当大个在长木椅上找到我时,我正仰着头盯着月牙儿流泪,这是后来大个告诉我的,我自己并不记得。他陪我一直坐着,直到冷得我和他都受不了,他将他的风衣脱下裹到我身上,拥着我走去我的宿舍。我说冷,陪我去喝点酒好吗。他说好。我们便出东校门,在酒吧里吃热热的简餐,喝凉凉的调制酒,我们几乎没有说话,也没有玩手机,只是静静地坐着,好久才抿一小口酒。酒吧里应该是没有多少顾客,因为我的记忆里是一片寂静。那个晚上,深刻在我的记忆的石板上的,是一弯月牙儿,一阵撕裂疼,一片寂静,和寂静里的一片哭声,一片红。我从来没有去过大个的套房,从来没有坐过大个的车,过去是,未来也是,只有那时的现在不是。大个的套房和车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了几幅素描,车内是夜幕上繁星般的亮点点,套房是暗红色灯影下的雕花的沉重的家俱,一阵阵浓香从床单上散发出来,被我小心地解下的我的生肖吊坠,放置在我叠放整齐的内裤和胸衣上,我身下的床是柔软的,我身上的大个也是柔软的,我没有感觉到沉重与难受,呼吸是平静的,没有任何预示,一阵撕裂疼从我的体内产生,我弊着气忍受着,好象这撕裂疼和我并无关系,渐渐地感觉疼轻了,也感觉我在渐渐地睡去。朦胧中的哭声惊醒了我,我感觉到是我的他在哭,我当然会被惊醒的。哭声不是我的他的,是大个的,大个坐在我身边捂着脸哭,我身上盖着白色的浴巾,遍身凉,应该是酒醒了。大个哭着说我对他最好,说从来没有哪个人对他这么真心过,说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好人,都是骗人的。大个转身亲我,他捂在脸上的白毛巾压到我的肩上,一股难闻的腥气,那是我的血,大个的脸颊上是斑斑的红,他亲得我脖子和胸也是斑斑的红。我轻轻地推开大个,去穿我的衣服,我不去大个的浴室,大个慌慌地用湿毛巾为我擦斑斑的红,我让他擦,也没有停止穿我的衣服。我细心地将我的生肖坠系上,对愣站着的大个腮下亲了一下,便开门往外走。大个抢着穿上两件衣服便追出来,我不让他开车送我,我自己往学校的方向走,他便陪着走。一路上,他只说过同一句话,一生只对我好。

16,

我不再去看月牙儿了,明知道它就在我的头顶的天空,就在我窗台外,就在我的手机里的那个空间里,就在我睁眼所及的所有地方,我却不再去看它了。因为我闭眼便看到的月牙儿,是斑斑的红色了。

17,

大个依然对我好,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室友们也是一有机会就说世间最值钱的还是原始的贞操。我只是笑,不置可否。大个包揽了我的一切杂务,我或主动或被动地接受,每天是快乐的,我的学习与实验是好的,我的脑力很不坏,我仍然参加了几个社团,去做喜欢或不喜欢的公益的事,大个也追随着我,还有许多新新群里的人,大家成双成对地来,又成对成双地散,各有各的去处。我不再去大个的套房,他便在任何校外活动地的就近的地方,为我宾馆开房,陪我到深夜,大多时候也会半赖着不走,就在我身边睡到大天亮。我们也会随兴致而去做男女间的事,大个从来不对我耍强,却会厚着脸逗我刺激我,那时的我会紧咬着唇不发出声音,我不知道叫春这个词在男人层面是否是放浪的意思,因此我总是弊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大个在每次事毕后,总会挤在我的怀里装睡,直到他捂得喘不动时,才抬头满意地吸气呼气,我便也感觉到一种暖暖的母性,虽然我无法判断这种感觉是否正确。我们总是不去提及婚姻这个词,因为我的内心真的没有这个词的存在。从我研一快毕业,到我研二毕业时,一年有余的时间,我渐渐地或主动或被动地成了大个的影子,那是一个巨大的华丽的实体边,一个弱小的平凡的影子,大个可以用珠光宝气来形容,我所得的形容词应该是朴素无华。我不接受大个的任何我认为贵重的礼物,我的爸妈只有我一个独女,双工薪的家庭,能供得起我的读书生活,我从小就没有追求时尚名牌的心理,因为我的内心和那永远只是一曲眉弯样的月牙儿一样的单纯。我爸妈也听说过大个了,没有太多的指导,只对我说,自己掌握好,人比财更重要,你并不爱财。我知道这是爸妈的真心话,又哪有爸妈对儿女说不真心的话呢。

18,

我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过婚姻,室友们倒是看定了我和大个的婚姻。在我研二快结束的时候,也就是大个研三快毕业的时候,包括室友在内的大家都嚷着要大个提前请客,说到时随礼肯定跑不了,网络支付这么发达,就是人不到也会礼到的,倒是到时酒没喝上,那是真的亏了,于是,大个安排了三次聚会,大家玩婚姻上的闹剧,直闹到大个真的当众钻到我的外套内,将他脸上的口红蹭脏了我的白内衣。这以后,便是大个为毕业而忙碌,我便不去打扰他,他也没有时间来看我约我,直到他戴着方帽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陪他去外面一起午饭。他开车去了很远的地方,一家超豪华的有外国音译名称的国际大酒店,在顶层的旋转餐厅,我被带到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女孩一个少年面前,这肯定就是大个的爸妈和妹弟。午餐吃了什么我根本记不得了,就是想去记也不一定记得住,都是些很奇怪的名字。大家聊了很多,我只是回答具体的提问,我总是被夸赞,因为我是学工科的女孩,他们是真心的夸赞的,我感觉得出来,他们因为我不知道经济而强调说什么都是可以学会的。大个的妈妈不说多少话,女孩几乎没有说话,只有大个的爸爸笑着说了很多话,少年很讨我喜欢,他坐在我的另一侧,总是跟他的爸爸呛,只要是需要让我回答什么,少年便嚷着说别回答别理他。跟他们一起离开酒店时,少年不理会他的爸妈让他帮忙提那带来的一排十个纸袋,我是在无需答话时无心地去数过多遍的,是十只礼品袋,袋外的很多标识里我只认识LV,少年只顾领我离开,我后面跟着紧的咬着嘴唇的大个也推挤着我往外走,倒让我对他爸妈说再见都显得慌张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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