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肖真峥的声音尖锐起来，“这不是误会，翁江阳！这是赤裸裸的欺骗！你从一开始就在玩弄我的感情！”

“我没有玩弄你的感情！”翁江阳也被激怒了，酒精放大了他的情绪，“我是真的喜欢你！那个该死的赌约早就过去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相信你？”肖真峥猛地甩开他的手，“你让我怎么相信一个以欺骗开始的人？”

街灯下，肖真峥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她用手背狠狠擦去，倔强地昂起头：你知道吗，最可笑的是什么？是我居然真的以为遇到了真爱。我甚至...”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我甚至开始想象我们的未来。”

“真峥...”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哀求，“给我一个机会证明好吗？那个赌约真的只是开始，后来的感情都是真的...”

“够了！”肖真峥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我不想再听这些了。我们结束了，翁江阳。”

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高跟鞋在柏油路上敲出清脆的声响。翁江阳愣了一秒，随即追了上去。

“真峥！等等！”他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

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肖真峥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翁江阳的心揪成一团，他伸手想擦去她的泪水，却被她偏头躲开。

“别碰我。”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翁江阳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至少...至少让我送你回家。”

“不必了。”肖真峥转身走向路边，招手拦车。

“真峥...”他再次尝试，“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们的感情是真的。那个赌约就像...就像我们认识的契机，后来的发展都是自然而然的...”

肖真峥抬起头，眼中的愤怒已经卸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冷漠：“翁江阳，你知道吗？最让我恶心的不是那个赌约，而是你现在还在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她深吸一口气，“感情应该是纯粹的，不应该有任何欺骗和算计。而你，从一开始就玷污了它。”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路边，司机按了下喇叭。肖真峥拉开车门，没再看翁江阳一眼。

车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在翁江阳心上。他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初春的风突然变得刺骨，翁江阳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机械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小王的电话。

“喂，老大？”小王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老姚怎么样了？”翁江阳问道，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送回家了，他家里人接的手。”小王顿了顿，“那个...肖姐姐她...”

“她走了。”翁江阳简短地说，不想多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老大，对不起，我该早点把老姚拉走的...”

“不关你的事。”翁江阳苦笑一声，“纸包不住火，早晚会知道的。”

挂断电话后，翁江阳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酒精的作用已经完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清醒的痛苦。他回想起三个月前的那天，项目启动会后的聚餐上，同事们起哄的场景。

“这个8号女嘉宾还是咱们榕城的，这么正点的女生那个男嘉宾居然不牵手，真是被鸡啄眼了”有人说道。

“翁老大也单身好久了，不如去追追看？”另一人附和。

“这女生眼光高，我赌他搞不定！”老姚的声音格外响亮。

“谁说的？我赌全组足浴，三个月内绝对拿下！”当时的他意气风发地应战。

那时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玩笑般的赌约会演变成今天这样。更没想到，自己会在追求的过程中，真的爱上那个笑起来灿烂明媚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