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诧异,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刚得到消息。”
我咋舌,原来他出来是为了同人接头。
我真是完完全全在状况外,还以为我们就真的是随意出来走走。
“我们要尽快回去。”他说。
我们以最快速度避过人回到了天主教堂旁的那栋小洋楼,收拾了我们的东西,不让房子里有我们存在的痕迹,而后直接爬上了阁楼,阁楼里东西虽然不乱,却是很多杂物,几乎填充了整个阁楼,里面拥挤不堪。
“你确定这里能藏住吗?”我问沈怀遇。
我总觉得若是真有人来搜查,这阁楼不可能被放过。
“这里只是障眼法,他们一定会搜这里,但是在这里搜不到他们就会放低警惕心。”沈怀遇将几样东西挪开,又说,“他们不一定会到这边来,没有人知道我和神父认识。”
我咬了咬下唇,有些无厘头,或者只是我想太多,我还是告诉了沈怀遇那位小姐的事。
“她看了我一眼,我不晓得她是不是认出我,也许她会通消息给他们。”
沈怀遇望向我,神色凝重,道:“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先躲着,此时出去更危险,这个暗道很隐蔽,除了神父,不会有人知道。”
“他会不会……”我不禁想到最坏结果,那位神父供出我们。
“我认为不会,我和他是生死之交,我救过他。”
沈怀遇说着话去打开了一处只有半人高的壁龛,里面也是塞满了东西。
我们进到了那壁龛里去,没想到里面还有暗门,极其隐蔽,看不出来是门,那门还很厚实且宽,敲上去不会听出来后面是空心的,就像是真正的墙壁。
我们进了门后的暗道,将壁龛里本来的东西复原,按下机关,门落下。
暗道狭窄,有一道小小的通风口,在无其他,我们只能挤在这狭窄空间里。
门闭合后,完全黑暗,我们没有拿任何可以照明的东西进来,只能处于黑暗中,睁着眼睛也不能视物,轮廓都看不到。
黑暗中,我听到沈怀遇说:“躲过搜捕就可以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他看不到,我又应了一声。
能躲得过去吗?我其实是很忐忑的。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做人质了吗?”我问沈怀遇。
他已成功同人接头,得到消息,那么应该也知道了更多事罢。
他道:“大哥师兄想要和他合力打击宋家父子,分刮他的势力,大哥还在考虑中,他想逼大哥一把。”
他说得很简略,并不详尽,我就只知道有这么一件事。
他还在继续说:“大哥师兄对他的人太熟,对大哥行事作风也熟,大哥的人不好进到河城开,过了这么久,只有一个人混进了河城,其余的都没能进来,他们还在想解决办法。”
我忖思着,他大哥的人既然不好混进来,我家的人或许可以。
我道:“我离开时留了信给阮家的人,你大哥的人若是来不了,你让你那位接头人透出我具体消息给我的副手林汝臣,或许他能找到办法进来。”
林汝臣是我家老管家的儿子,自小跟随我大哥一起长大,之后又是大哥得力助手,大哥出事时他正在医院陪住院的管家没有跟着大哥,没有遇难。
我请了他做我的副手,生意上的事,除非必要,我不轻易出面,这些时候便是他去应酬。
他是个能力很强的人,不在阮家也能做出成就,大哥走后,他还是留在了阮家,忠心耿耿,不曾想过离弃。
沈怀遇没有立刻答腔,我又道:“他可以信任。”
自古英雄为红颜折腰,虽然我见到心慈搂着他脖子亲吻时是极惊异的。在我印象中他是那种很古板稳重的人,比大哥还要严正。
沈怀遇道:“出去后我找机会让传信人把消息传出去让他知道。”
我们在这暗道里待了很久,待到我全身发麻,下半身胯以下几乎没有知觉了一样,可是还不能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慢,很慢,简直煎熬。
突然,听到隐约有声音传来。
很小声,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