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我是听到了一阵掏.枪的动静。
我们还不跑吗?我想问沈怀遇,可是我发不出声音来。
我听到脚步声,听着是正在往我们这个房方向逼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脚步声并不快,一步一步的,踏出一声,我心里跟着蹦跳一下。
真的不要跑吗?还要等待什么?
我用力晃了晃脑袋,用后脑勺撞沈怀遇
他终于注意到我。
我此刻是被他完完全全扣在怀里,他手环绕着捂住我,我后背贴在他胸膛上,他本来比我高,于是我听到他声音是从我头顶传来。
他用气声说:“喊的不是我们。”
不是我们?那还有谁?
不过我现下还有另一件要紧事,我真的,真的,要被憋死了!
沈怀遇像是真怕我发出什么声音,比刚才还捂得紧,而我才因紧张而屏住呼吸,此刻想要呼吸却是不能。
沈怀遇和我说了一句话后再次去观察那边的人。
我耳边也听到声音传过来。
似乎是有人走出去了,我听到了脚步声。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是个男人的声音。
“哟,野鸳鸯,我还当是什么呢!”
“衣衫不整,成何体统,要办事回家办去,大半夜别在大街上乱窜。”
“是是是,我们这就回了。”
听着声音,是有人走了,而留下的士兵还在啐骂。
“娘的,老子都没空办事。”
……
我是已觉到眼前一阵阵发黑,喉咙极其难受,胸口憋闷发疼,四肢似有气流窜动,想要找个出口冲出来。
我用力踩了一下沈怀遇的脚,他却是挪了下脚而不是把捂住我的手挪开,我又用手肘往后击打他,声音又从我头顶传来,是口吻严厉地警告我:“别出声。”
这不是别出声,而是,我可能要出不了声了。
最后没法,我只得张口想咬他手心,谁知由于他捂太紧,我没法张口,只一条缝,最终是活动着的舌头不小心碰到了他掌心。
一瞬间,我是愣住,然而也只一瞬间。
沈怀遇根本没注意到我,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身上,我动作这样大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都已经听到士兵脚步声越来越远了,应该已经安全了,他还是没有放开,他这是太谨慎,忽略了我。
我能感觉到我呼出去的气在小小的空间里膨胀又收缩,更明显的是这种用力呼吸的方式气体收缩我总要将他掌心的肉吸附住,贴在唇瓣上,本来是没什么,时间长了后心间就生了些异样。
难堪,羞涩,气恼,窘迫……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我感觉到他手掌不同于我皮肤的温度,热的,我后背也是感觉贴在坚硬的墙壁上,他绕过来的手,手臂还压在手臂和胸口上,压得我生疼。
疼也不是主要的,主要是这实在是挨得太近了,我有些无所适从。
又过了会儿,沈怀遇终于放来我,只是放开手掌,还是扣住我,他说:“好了,安全了。”
我耸着肩呼气吸气,很不客气地责斥他:“你想让我憋死吗?”
“你一直动,只能摁住你,我不知道你是憋着了。”他说。
我们就这样子站在一起,依稀间,似乎闻到他身上的气味,萦绕在我四周,并不是难闻的,也不是香薰,不过我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味道,这味道还带着点儿温度,是暖的,我分神想着。
下一刻,我理智回笼,我往前走两步,回头,望着他,我真是,好想骂他两句什么,可是我发觉我不知道要怎么骂,倏地想起刚才那士兵的啐骂声,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娘的”。
骂完后感觉很不应该,又暗自道歉,在心里完成了一场独角戏。
幸好不会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