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赵疏于缓缓睁开眼,平静地注视着眼前把东西拿走的锦夏。
锦夏吃了一惊,手中握着的玉佩像烫手山芋一样猛地一丢。
赵疏于从床上坐起,手一挥,轻松接过玉佩。
“白磷。”赵疏于的眸色里没有任何情感,“是你放的。”
“是你纵火烧死了婉华等二十七人是吗?”
眼见锦夏步步后退,赵疏玉步步逼近,满眼盛着盛怒,一把牵起锦夏的手腕。
“说!为什么这么做!”
赵疏玉的眼眶微微泛红。
她视锦夏如妹妹,即使曾怀着戒心,可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就算是再有戒备,也会淡去几分。
纵有怀疑,她也会告诉自己,不会的。
她要找到真相,她要找到真凶。
可没想到,真凶就在眼前。
还是这个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姑娘。
她何尝不痛心!
可锦夏却大力甩开赵疏玉的手,眼神中浮现出少有的愤怒。
惊恐与惊讶汇聚一堂,愤怒便成了主色调。
“是我!”
锦夏朝赵疏玉吼道:“就是我干的!是我放白磷烧死了她们!就是我干的!”
说罢,她整个人浑身泄了力,瘫软在地。
整个人不住发抖,嘴唇颤颤,不停重复,“是我杀死了婉姐姐,是我杀了她们……是我,都是我干的。”
“有无人指使你。”
赵疏玉冷冷注视着她。
及时收拾好情绪然后审问犯人,这是赵疏玉必备的技能。
锦夏认命般闭了闭眼。
“没有。”
锦夏摇摇头。
“没有人指使我。”
她又重复了一遍。
可赵疏玉不相信。
她蹲下身,注视着眼前这个双眼蓄满泪的锦夏,她幽幽叹了口气,缓缓抚上她的脸,“你说出幕后凶手,我保你,不死。”
她原以为这样就可以让锦夏说出幕后的人并告诉她这一切开始的缘由。
可锦夏闻言却是惨淡一笑,好像根本没有把生死放在心上。
“姐姐,你觉得我在乎吗?”
锦夏的唇上下相碰,话语间尽是一片荒凉。
“死?”锦夏自嘲一笑,“死是我最好的解脱了。”
可赵疏玉却不理解她口中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死是最好的解脱?
好死不如赖活着,换做是她,就算只有一分活下去的可能她也要憋着口气往前冲。
天大地大,活着最大。只有活着,才能完成未完成的心愿。
锦夏小小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好像就已经看淡生死红尘,对着世间了无指望似的。
“婉姐姐没了七个孩子。”
锦夏忽然轻启口,她的目光也逐渐悠远,向遥远的回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