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总把新桃换旧符 济北城的冬季严寒无比，春却来的极迟，城外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温在炭炉的酒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炉中的火，终于让这间屋子有了些暖意。

齐桃戈躺在一张卧椅里，拿着一本古籍，寻找那关于修仙门派的蛛丝马迹。

阿秀则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得知少爷要去往京城之后，别提有多伤心了，说的也都是些路上要照顾好自己之类。

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眼睛红肿，显然之前暗自哭过，一半是不舍，一半是少女独有情绪。

真是个惹人怜惜的小妮子，齐桃戈摇了摇头。

“少爷，此去京城，道路遥远艰险，要不带我一起吧，还能照顾少爷一二。”

齐桃戈当即伸手给了她一板栗，疼的后者哇哇大叫。

“你以为这趟去京城是游山玩水不成，这趟浑水是想躲也躲不掉啊。”

如今朝廷稳定，整个大汉海晏河清，当今天子为了加强手中集权，怎么会允许一个偌大的济北王愈发强大，手握重兵。济北王齐灏只有一个独子，所以齐桃珂便是他的咽喉，捏住了便是彻底将他控制。

这一路之上看似顺风顺水，实则不然，朝廷虽不会暗中捣鼓，若是齐桃戈出事，谁知道济北王会不会来个玉石俱焚，但若是被济北王之前的其他仇家所知，便难免会有祸端发生。

朝廷并无派护送军队，这其中若是细细琢磨起来，就大有意思了，齐桃戈若是连京城都走不到，为奸人所害，就是不知道当今圣上是不是乐见其成。

.....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春节极其热闹，整个济北城都响起了爆竹的声音，济北府门上也早早地贴上了门神，两边贴好提前准备好的对联。

齐桃戈、齐灏和平阳三人吃了年夜饭，虽然有些冷清，但三人还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谈得都是早些年夫妻相遇相爱的故事，让齐桃珂都忍不住赞叹一声。

之后平阳召集了所有家丁，每人发了些赏钱，这些下属多是没了家眷，不然春节里怎么也会想着要回故乡看看。

平阳夫人悄悄多给了阿秀十两碎银子，相互眨了眨眼睛，像是在传达暗号，各自都心知肚明，显然不是第一次。阿秀就是她抱回来的，虽然名义是是个丫鬟，待她却像她的女儿一半，但不会像齐桃戈那样宠溺娇惯，错了还是要挨罚。

膳后，齐桃戈耐不住阿秀死皮赖脸的恳求，想到反正闲来无事便陪阿秀去了趟城南的那家胭脂店，买了大大两盒胭脂。

最让让齐桃珂觉得十分气恼怒的是，这家店也太坑了吧，两盒胭脂竟然要二两银子，比桂花酒贵了数十倍。

摊上这么个败家丫鬟，也不知是好是坏，是福是祸。

“少爷，过几天是上元节了诶，听说每年城东运河处很是热闹，很多才子佳人汇聚于此，点灯猜谜，到时候你再带我出来好不好”，阿秀眼神里满是期待，一边还吃着路边买的烧饼。

齐桃戈一阵头大，府里有府里的规矩，下属一般不可随意外出，除非是老爷、夫人和世子的事情。

“吃你的饼吧，整天就知道玩玩玩。”

齐桃戈说着便习惯性的伸出右手，给了阿秀一板栗。

后者也不躲闪，任凭那双手敲在头上，只是看上去很大的力道，在落下的那一刻就减轻的若有若无了。

两人在城南闲逛，城中有梅花傲然而立，清香扑面。

行到一处叫宝芝阁的阁楼外停下，阁楼宏伟壮观。

齐桃戈虽未刻意打听过，却曾在一本书上听闻宝芝阁，名声极大！准确来说它是一个大型交易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