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风禾视线逐渐模糊,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角,万语千言,最后也只强撑着微笑,道:“李朝,我为你高兴,你应该是自由的,保重。”
赵风禾收回了手,李朝含泪下了马车,马车继续前行,赵风禾再也忍不住掩声哭泣,她掀开车帘,望着远处李朝的身影,心里仿佛被刀刺了一般疼。
她从未如此讨厌过公主这个身份,她想她与李朝真的已经缘尽了吧,以后,他们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了吧。
马车逐渐在李朝的眼睛里消失,此刻,他好像也感受到了顾望之前所说的心口疼的难受,他捂着心口,垂头丧气的回校场去。
翌日,天微微亮,一声号角,将士们整装待发,李朝一身银甲,挺拔的坐在马背上,少年将军风姿卓越,惹得城墙之上三人的双眼里满满都是他。
风雪突袭,像是来为将士们送行,他们骑马朝着城门缓缓前行,李朝含笑望着城墙上的人。
赵风禾瞧着远去的队伍,心中越来越着急,她真想放弃所有,跟随李朝,无论去哪,只要有他在,她就能安心。
李朝双眼含泪,双手紧紧拉住缰绳,不敢回头,他怕自己忍不住朝赵风禾奔去,决然加快速度,随即马蹄轻扬,随风而奔。
赵风禾心底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重重的拍打着心口,顾珺抱着她,不断安慰,“不哭不哭,我陪着你等阿朝回来,等他回来,向你父皇求亲,然后你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一辈子在一起,这真的可能吗?
裕岭关外横尸遍野,南月族和南晋将士驻扎在关外五百米处,如今情势,两边僵持不下,皆在调整战术及状态。
主营张内,南晋主将连峰与南月族将领阿北拉围着一盘沙棋探讨着战局,连峰虽已是不惑之年,但那一身的金甲,威风不减,身旁跟着年纪稍小的副将龙羌。
阿北拉一头卷发,年轻气盛,豪迈道:“连将军,咱们人多,怕他作甚,不如直接破了裕岭关城门。”
“阿北拉,这不是你们比武赛事场,你是不知道金卫军的厉害吗?他们人少都打的我们筋疲力尽,你想直接冲进去送死吗?”
这几日,他们的合作起了些意见,连峰求稳,阿北拉倒觉得稳中不一定能胜,快速进攻才是制胜的关键。
阿贝拉心底泛着一股气,“那我们要在这里守株待兔不成,这要守到什么时候,若北阳派军队前来支援,我们到时候就被动了。”
连峰强硬道:“阿北拉,就算北阳派军队来支援,这裕岭关,我们也势在必得。”
阿北拉摇头叹息,“连将军,请你拿出点行动,我们在这守了快半月了,难不成我们日后在这里生活了不成。”
南月族副将领阿莫附和道:“是呀,大家都不想守在这里,耗时耗力又耗粮,索性我们不如去打一场,我们一万将士,加上你们两万将士,我不信还打不过他们一万金卫军,更何况他们现在也伤亡惨重,正是好时机呀。”
连峰不语,毕竟他之前和大将军李驻对战过,他很清楚他的手段,当年他败给了李驻,如今他不能冲动,需得谨慎再谨慎,他必须想明白李驻的下一步棋,他才敢往前打。
阿北拉啧了一声,急躁道:“你们不打,我们打。”
副将龙羌连忙劝道:“各位将领,稍安勿躁,我们要相信连将军,大家再耐心等一等,你们知道连将军以前和北阳大将军对战过,他定是要考虑的多一些,所以请大家给连将军一点时间。”
阿北拉冷哼道:“就是因为你们的犹犹豫豫,才战败,本将领可不想这样打,瞻前顾后。我们若攻下裕岭关,这裕岭关就归我们南月族了。”
阿北拉愤怒着掀开帐帘,头也不回的走了,阿莫紧随其后,龙羌拦都拦不住,无奈深叹一口气,问道:“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呀。”
连峰看着卓上的一盘沙棋,陷入沉思,丝毫不关心阿北拉的话。
一旁南晋死士统领何心妖媚开口,“我们不如静观其变,再坐收渔利。”
龙羌赞同道:“何统领说得对。”
连峰依旧没有言语,不知在思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