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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剑三/明策]山君 > 争端

争端(1 / 3)

 萧敬暄凝视他许久,听罢这句忽然笑出了声。

然则,一双凤目如雪寒,如刀冷。

好一刻之间,二人一言不发交视,萧敬暄蓦地一掌袭向何清曜面门!

何清曜身不移,眼不瞬,直勾勾盯住对方面孔。果然即将触及他鼻端时,萧敬暄莫名顿住,手悬于空中半晌,许久方缓缓移去勾住罗帐。

柔滑织物挽上银钩后,那只手又慢慢退去,何清曜倚坐床头,抱臂斜睨:“我最欣赏你的一点,就是绝不轻易干掉讲实话的人。”

萧敬暄的声调毫无起伏:“我是不屑于对满嘴疯话的人动手。”

可他的眼神终归出卖了自己,乌黑眸子里盛满了混杂的情绪,也许有杀机,也许有诧异,也许有怀疑。

何清曜发出一串低沉的笑声:“疯话……实话……虽然有不同之处,却不是谎话。你可以断然否认的,不过我留意某些细处时候不短了。”

萧敬暄冷哼,带着满满的嘲弄:“你若肯将心思放多些在正事上,不至像上次那样吃尽苦头。”

他没有承认,但一样没有否认。

何清曜哈哈笑:“阿暄,你果真可爱呢!一提要害立刻避重就轻,顾左右言它,可惜对我没太大用处了。”

萧敬暄往烛火照彻之外的地方移去数步,何清曜瞧着阴影一抹一抹落上他肩头,仿若枯叶层层叠叠落下,将人严实地笼罩在黑暗中。

步履停顿,萧敬暄背对他,半日工夫后问:“你今夜为何说这番话?”

这一反诘却把何清曜问住了,他刹时一怔,凝神许久慢慢答:“很简单……”

明教弟子极轻极缓地道出:“我喜欢上你了,这个理由如何?”

萧敬暄再是镇定,闻言也见背影分明一颤,顷刻之间回首过来,竟与何清曜的目光直端端撞在一处。

他凝目对方一刻,嘴角扯出一抹浅淡而凉薄的笑意:“你不是正在说谎吗?”

何清曜不由蹙眉,萧敬暄已转开了眼去,冷声道:“不只是你,世间上人心叵测,喜好不过一时,欢愉仅只一瞬。尤其似你我这般心性,更是不会再有那愚不可及的儿女遐思。”

何清曜摇摇头:“那你以为我用意不善吗?要挟于你?蒙骗于你?但诸如此类风流韵事,莫说恶人谷这种礼教难拘之地,中原史书中亦屡见不鲜。我正是不明白,你既天生这般,却为何对其始终避如蛇蝎?”

萧敬暄无语,何清曜等候一阵仍不见回应便起身张望,试探着唤了句阿暄。

仍无反应。

萧敬暄静静地听着轻而慢的脚步声靠近。银烛燃烧过半,灯焰不断摇曳,光线一点点黯淡,让他更深地陷进这片暧昧幽暗中。

那人的呼吸声因不断缩短的距离愈发清晰,一起一伏的气流偶尔拂动颈后的细碎发丝,一点两点微微痒意。

何清曜近在咫尺,他却不知应该如何回应。

何清曜打量着阴影里的萧敬暄,悄没声地伸出手,指尖触及腰间时,隐隐感受到单薄衣衫底下透出的缕缕温热。

他渐渐挽住萧敬暄,口中更是温言软语:“阿暄,怎么不肯说话?看看我,好么……”

萧敬暄怔怔注视前方,可除了浓黑之外一无所见,只有耳畔来自另一人的气息萦绕不散。何清曜的手贴紧他的腰,若有若无地来回抚摸,既是撩拨也是邀请。

他悄声道:“我听说,中原把这喜好称做南风,好个文雅字眼,耐听不说,还没染胭脂水粉的甜腻味儿。”

“大众皆知的事情,你何苦如此拘束?”

何清曜见萧敬暄仿佛僵住了,心底暗暗发笑,一行悄然拨弄他腰间束带,一行轻轻一衔对方耳珠,再过一会儿下颌索性也搁在肩上。

“这样子没什么不好,是不是?”

他的手开始滑入松散的衣襟内,低笑着抚摸:“以你的眼光,这种地方里能让你满意的对象,应该不够多。你既然平时留心着我,我也对你很有些兴趣,何不彼此干脆一点?”

“相信我吧,跟我真正相处起来,你会感觉非常快乐。”

他暧昧地对那耳轮轻轻吹一口气:“如果你厌烦了,我也不会造成麻烦,这样各取所需应该很不错吧?”

拥抱的躯体看似不动,指腹触及之处却有细微起栗。何清曜轻笑一声,捏到腰带一端,缓缓抽松,随即舔舐着衣领之上露出的颈项。

萧敬暄起初任由何清曜抚弄,但当逐渐炽热的气流吹拂过面颊耳畔、甚至湿热的舌尖在颈侧肌肤卷过,脑中却轰然一声巨响,似有什么瞬间坍塌,随之身子剧烈一颤。

他终于从短暂的思绪空白中清醒过来。

砰地一声闷响,何清曜胸重重着了一记,□□上的剧痛与呼吸停滞同时发生,他踉跄着退出数步。再抬眼时,正正迎上了两道充满杀意的凌厉目光。

萧敬暄走出了阴影,晕黄光亮洒上他的面庞,温暖色调仍化不去严霜般冷沉的容色。

“何清曜……”

他眸底若沉寒星:“你若因此便以为……再有这般无礼之举,我定让你身首异处!”

何清曜瞪大两眼,一手仍紧紧捂住胸口,却早在愕然中将疼痛都忘却了。他想不通萧敬暄先时还有动摇,怎么转瞬就……

错愕过后,紧接是涌上心间的恼怒,自己险些又吃大亏,如何忍耐得下去?何清曜阴森森地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牙齿,尖利虎牙尽显,颇有林中兽物的凶狠。

明教弟子伴着讥讽笑容,吐出一串尖酸刻薄的言语:“哟,您真如深闺淑女一样洁身自好,倒是在下错眼。不过既然生得如此标致,引得心动的岂止在下区区一人?总不成夜夜都是五指告了消乏,不定已有一两位入幕之宾吧。”

萧敬暄的双目倏然狭起,寒意愈发深重,何清曜微微一笑:“也不对,莫非你情有别寄,估计远胜于周遭之人,怪道在下一样难得青睐。”

对方的瞳孔刹那间缩小如针尖,似乎终于被深深刺痛了。

何清曜似笑非笑,仍不徐不疾言:“会是谁呢?比如刑肃,比如刚走的那位薛怀瑞……都不像,仿佛是个求而不得的……”

铮然一响,搁于床头木架上的短剑已然出鞘,剑锋颤颤不止,遥指何清曜咽喉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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