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口再用细弱的树枝和枯草巧妙伪装,与周围的地面几乎融为一体。
这是李信记忆中,对付大型野兽最有效的手段,如今被老赵头完美复刻。
李信走到老赵头那边。
他看着士兵们在几处有明显动物足迹的路径旁布置陷阱。
老赵头的手法很原始,但非常实用。
“赵老。”
李信拿起一根削好的尖木桩,在手里掂了掂。
木桩很沉,尖端锋利得能轻易刺穿牛皮。
“试试在坑底,除了直插的桩子,再斜着插几根。”
李信在地上画着示意图。
“让掉进去的畜生,前后左右,不管往哪边靠,都会被戳穿。让它更难爬上来。”
老赵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图,片刻后,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一种遇到知己般的光彩。
他没有说话,只是再次重重地点头,立刻转身,用手势和短促的词语调整着士兵们的布置。
军工和狩猎双管齐下,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士兵们的口粮已经减半,每个人的肚子都在咕咕作响。
那点存粮像流沙一样,飞速消耗。
就在这时,营地一角突然传来一声惊慌到变调的呼喊。
“救人。快。卫生队。张先生。”
李信心头猛地一紧,立刻循声赶去。
只见几个士兵正抬着一个人,那人腹部被血完全浸透,暗红色的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渗,将抬着他的士兵的手臂都染红了。
伤者的脸惨白如纸,已经陷入昏迷。
是刘铁柱,早上派出去探查周围情况的狩猎小队成员。
他们遭遇了一头受伤后发狂的野猪。
刘铁柱为了掩护同伴,躲避不及,被野猪锋利的獠牙从腹部豁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甚至能从那翻卷的皮肉间,看到里面正在蠕动的、沾满血污的肠子。
“我的天…”
围观的士兵发出一阵压抑的惊恐低呼。
这样的伤势,在他们看来,已经等同于死亡通知书。
王大石和老赵头也闻声赶来,看到那惨不忍睹的伤口,都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这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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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也救不回来。
张济带着张小虎等几个臂缠白巾的卫生队员飞奔而来。
看到刘铁柱伤势的瞬间,饶是张济见多识广,脸色也瞬间变得极其凝重。
他迅速蹲下,手指在那血肉模糊的腹腔边缘极快地探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
“肠破。血不止。”
“热毒必入脏腑。凶险万分。”
张小虎死死盯着那翻涌着污血、甚至能看到一截灰白色肠管的伤口,脸色煞白。
他和其他几个新晋的卫生队员,握着煮过的布条和酒囊的手都在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
他们处理过箭伤,处理过刀伤,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骇人的开放性腹腔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