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生意人,这边的薄噙璧看在眼里,也没有出言制止,他们听到这儿,还有哪里不明白,心下有了思忖的,自然而然的附和:“老陆,方才瞧着,两人是十分相配。”
“可不嘛,还是言澄有眼光。”
陆天宸是迫切,可表面上的做派又非激进那一类,知道今天没办法在众多人前落实,便笑着建设自己的形象:“欢欢许是误会,那姑娘,是我资助的一个学生,正好对口薄氏的对外贸易,想着之后为薄氏多招揽一个人才,便让你言澄哥带着一起。”
“不过欢欢说的也是。”陆天宸可就比白峰好的多,此时也是如沐春风,对着薄噙璧,轻轻碰杯。
若薄欢没看过那‘故事’,还真要以为是自己小人之心,“现在小孩子的想法多得很,我们也老了。”
“说得就是,倒是你总操心。”薄噙璧神色不动,没有被抢了风头的不满,也没有其他。
薄欢没有在众多长辈之间游走太久,也没管陆言澄已经难看到不行的脸色。
而岳佳也有意,让薄迎混入千金堆,倒不是非要融入,但也最好有些认知。
便让薄欢领着,但薄欢交友并不算广泛,正想着要不要带着薄迎去找江雾,就看见了跟着林母过来的林寄欢。
顿时,眼眸一亮,活见了救星的模样,看得人发笑。
林母和岳佳是手帕交,在年少时就很好,林母家中在港城也有着非凡的地位,家里的航运控制着大多数的码头。
而林寄欢的名字,也是因为薄欢的尾字。
如果说陆言澄这般,就算是薄欢的青梅竹马,那林寄欢,简直是登堂入室,霸占地盘的金童玉女。
幼时,薄欢身体不好,对外界的感知全靠林寄欢稚嫩又奶气的言辞谴句。
明明是比她还小的年纪,却会愿意扮丑来哄她开心,也像个小大人一样,时时刻刻的照顾她。
在‘故事’中,他也受到了女主角的影响,一见倾心。
薄欢对待自己的事物,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占有欲。
她以为,林寄欢,是永远不会背叛她的那个人。
“小迎,欢迎回来,”林母的感知,要比男子敏锐,见薄欢对待薄迎,并无妒忌的心思,自然也不会对薄迎有其他的对待,只是亲切的拥抱,满眼疼惜。
“林姨,我呢我呢,”薄欢瞧见薄迎的无所适从,便打算凑着挤上去,结果被林寄欢拦了下来。
他蹙着眉,有几分担忧,可少年的神情别扭,并不直白:“别凑上去,不注意撞了你,身上又要多一块淤青。”
他抓着她的手腕,把林母身边的位置让出来,牵着她站过来,才抬眸看着薄迎,笑了起来,有几分乖巧:“迎姐。”
薄欢歪了下头,端详着少年,若有所思的目光,将林寄欢盯得不自在,神色不由偏移了半分,唇际嘟囔:“怎么?”
“你怎么没叫过我欢姐。”薄欢凝着他的眉眼,好似得不到答案,便不饶过他的姿态。
“什么欢姐,你只比我大三个月而已!”少年像是被踩了尾巴,言语间的不满浓烈,“若是按着足月,你我还未必谁是姐,谁是哥。”
“你的辩词很多,但并不足以作为呈堂证供!”薄欢的指尖,抵着他的前襟。
林寄欢咬着唇,有些不明显,可还是能从过于殷红的唇,瞧出是血色的秾丽。
还是林母,同薄迎讲了下自己,才摸着她的头顶,解了林寄欢的燃眉之急:“欢欢身体好些了吗?”
“嗯,还不错,”薄欢踮起脚尖,贴了下林母的掌心。
林寄欢垂眸,扫了一眼她的脚,很不客气的笑出了声:“小矮子,”
“怎么别人年年都长个子,就你一如既往袖珍精致。”
“怎么别人家的弟弟都一如既往的可爱,你怎么一年比一年招人厌烦。”
薄迎虽是波澜不惊,可瞧着,眉眼还是有几分笑意。
薄欢眉尾微扬,原来在这就有了苗头,那‘故事’里的林寄欢,可没有今日这么乖巧。
薄家一落千丈,薄欢身死,林寄欢陪在薄迎的身边,黑手可没少下,尤其是与薄迎立场相对的沉宴礼。
两人相互的绊子没少使,基本上是拳拳到肉的招式,一刀砍下去,是连皮带肉,依稀见骨的。
很有野性,也极有攻击的意图。
可在薄迎那儿,林寄欢却从没露过马脚,原来是在这儿种下的种子。
薄欢意有所指,瞧了眼二楼,轻而易举便同他四目相对,而后落在身旁的薄迎。
沉宴礼虽然和薄迎的立场相悖,可他们却也是敌非友,只有彼此,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他们是敌是友,相互制衡,在权力的风云下,秉持着最极端的态度,稳定着圈层的局面。
不管有没有情愫的存在,但一定算得上是别样的并肩而立。
是旁人无法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