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的眼神,已经有些迟缓,但显然还是很机灵,看见薄欢的一瞬间,直接顺势推翻这把必输的骰子。
“你怎么耍赖!”池耀气的直接站起来,就连身边的池贺京都没压住。
江雾理都不理,有几分踉跄着拐步,扑向薄欢:“欢欢好美,给我香一口。”
江雾揽着她的肩膀,指尖勾着少女的下颌,就要往上凑,还没贴上,就被江濯池眼疾手快,按着脑袋推开:“满嘴的酒味,你香谁。”
江雾揽着的力气也大,要不是江濯池揽着她的腰身,薄欢都险些被她带着向前跌。
不怪江雾神志不清,薄欢到酒厅时,就引来不少目光,但昨日的开场舞,以及后面的国王游戏,早就让所有人都熟悉了薄欢的长相。
所以也没有人不长眼的凑上去打扰,但暗中观察的不在少数,更何况所有人都知道酒厅都有那些人,倒不是因为这些人身份尊贵,毕竟是打氧的昏暗场,很难分辨太多,主要是因为有两个招摇的显眼包。
知道薄欢的人,都没错过她的方向,不由暗自思忖。
而卡座上的众人就更不用说了,各有各的阴晦,视线从四面八方而来,可其中敢肆无忌惮的也就只有那几位。
随之而来的威压,也跟着散向边际,将旁的视线在无形中打得七零八落。
江濯池的因为位置最好,视线落下时,是最有存在感的。
他抬手压着,昨晚在包厢里,近乎被他掐着把玩的细腰,少女因着动作,以及身高差异,竟像是依偎在他怀中,很是乖巧。
他的视线落在薄欢圆润的耳垂,而后滑向后颈,那处被垂着的长发和衣领遮挡,可仔细去瞧,还是能看见人工皮敷料的边缘。
他扯了扯唇角,昨儿确实有些失控,少女扬首,被他逼出泪花,肌肤泛粉,身前尽是压痕,身后遍布他落下的痕迹。
他的手腕、小臂,也都被小姑娘抓花。
“怎么不通过。”他拎着江雾的衣襟,没有完全将小姑娘锁在怀中,只是虚虚揽着腰侧,装起了绅士。
只有薄欢知道,这副风和日暖的态度下,刻进骨子的疯劲,有多恣意妄为,全无忌惮。
薄欢将手中的打包袋,递给许照野:“答应给你的。”
腰际虚揽的手掌落在实处,力道极大,好似要透过软肉,压进她的髂骨。
骨瘦修长的手,近乎盖了她大半腰身,让人浮想联翩。
“我还以为江少喜欢饮血剜肉,只用原始飞鸽传讯,”薄欢勾着唇,神色却波澜不惊,毕竟实实在在爽到的,又不止江濯池一人,“不想也会用些电子设备。”
“我还以为,欢欢也是喜欢的呢,”江濯池直白的掀开那遮掩,抬手压在她的后颈,捏着的力道带着巧劲。
舒缓着她紧绷的后颈,灼人的体温,透过那硅凝胶的疤痕贴传来,好似要将那层保护烫化:“毕竟,手都要被你抓烂掐红。”
“不是爽到,是什么,”他压低声音,在薄欢的耳边,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息,“那压抑之下的哼唧,又是什么呢。”
薄欢偏头,双眸微眯,好似盘踞的银蛇,在旁窥伺着,就等一击绞杀比她庞大许多的狐狸。
而江濯池正俯身,凑在她耳边,因为薄欢猝不及防的转头,眉尾轻扬,两人鼻尖只差微许,吐息交缠。
他的视线逐渐转暗,而后不再盯着少女的眉眼,而是落在那招人的唇珠上,从昨日,就想咬住斯磨的珠圆。
薄欢抬手,掐住他的脖颈下端,直接把人按坐在沙发扶手上,嗤笑:“你也不遑多让,江狐狸。”
话落,手下用力,平日跟江雾学习的瞬间爆发的力道骤然发挥作用,把江濯池推倒在沙发上。
江濯池顺着力道,倒在沙发上,微微被回弹起,再落回去,甚至都没有挣扎和反抗的举动,手垂落在边缘。
神色从怔愣,到兴味十足,不过是转眼,而后是漫天彻地的渴望,夹杂着痛快惬意和极端舒适。
江濯池没有动,望着酒厅的桶状挂灯,即便被五颜六色的灯直射到瞳孔,也没有阖上,只是长睫不可控制的悸动轻颤,诉说着渴求。
薄欢嗤之以鼻,抬手整理着因为动作,有些移位的珍珠云肩,抬眸就对上了沉宴礼,那同样不可忽视的视线。
他眉目深邃,即便灯光划过眉骨,容色仍然立体,落在她后颈上的视线,在表象上反而更贪婪觊觎。
江濯池是未明确下的放任,可沉宴礼从始至终都直白的、毫无保留的表达诉求,那潮湿黏腻的色欲。
沉宴礼原本闭目养神,直到少女的到来,才慢条斯理的掀眼,指尖不再支撑额角,而是搭着边缘的扶手轻点,交叠的长腿转变,微微分开。
好似是做好了,要迎人入怀的准备。
他知道昨天,小姑娘和薄迎在酒厅的包厢,见了江濯池和许照野,也知晓两人在后来,独自逗留了四十分钟。
他早在少女靠近,就发现了后颈那欲遮拦,却让有心人都能注意到的敷料。
沉宴礼是知道江濯池的本性,但小姑娘能承受住江濯池的疯劲,也很让人意外。
少女的接受度,倒比他想象的高很多,这也省了许多额外力气。
他展着臂,对着那只鹅黄小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