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下的动作,男人的肱二头肌不断起伏,无论每一个角度都是利落紧致的弧度。
萨拉姆只需一眼,就明白这是用来杀人的手臂,即使放松下来也蕴含着令人惧怕的力量。
哪怕手无寸铁,这个男人也是领地里最高傲的狼,极致的武力便是他追崇的法则。
不善言辞,那手里握住的刀刃便可以是他的语言。
匕首在长桌中央晃动着,沿边的刀刃上泛着冰冷的寒光,照影在男人深邃的眉眼间。
他连挑眉,都是要溢出来的嚣张。
看着对方想要占有主权的模样,萨拉姆的心里燃起了一场不知缘由的燎原大火,直烧得他全身每一个部位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的喉咙干渴,他的胃在呐喊着饥饿,他只想咬住病的源头。
他想一口咬在对方的脖颈上,用锋利的牙齿撕破他最后的防线。
当第一颗血珠流下的时候,他会轻柔地舔吻伤口,然后聆听对方低沉隐忍的喘息声。
随着血液会渐渐越积越多,温柔的舔舐已经满足不了,这时就需要他的吮吸。
猎物会因承受不住痛感,在他的指间颤抖的如同落叶,狠戾的琥珀色眼睛也开始失真。
对方肯定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令人着迷,也不知道有多么……想让人撕碎他嚣张的居高临下。
萨拉姆下颌微微扬起,一缕金色长发从耳侧落下,恰好遮住那些刺眼的欲望残留的尾巴。
翻滚的暴风雨已经完全平静,他的表情镇定,连同声音都是十分的浅淡。
“你无非是想知道我是如何毫发无损地通过时空乱流。”
阿塔尔抬眉,眸里闪过一丝急切。
“其实运气这种东西总是让人摸不透脾气。就像我坐着军部最安全的军舰,也是没想到下一秒就会招惹到星盗。就像我慌乱中随便挑了一艘最低级的飞船,却没想到他会带我来到目的地。”
这听起来像是只有傻子会信的话,不过事实的确就是这样。对方要是不相信,那他也没办法。
很显然,阿塔尔不是傻子,他同样也一个字都没相信。
他直接拔出刚刚插在桌中的利刃,一个瞬息之间,萨拉姆只觉得自己脖间透着寒意。
锋利的刀刃抵在他的脖颈间,离他的血管仅有一线之隔,就差与死神来个贴面礼。
“所以你不知道进来的路线喽。”阿塔尔冷漠地说道。
好像说得也没错,那段时间他的确是昏迷的。
于是萨拉姆就在对方充满杀意的眼神里点了头。
“或许过几天这里就能接受到军舰被洗劫一空的消息了。”他自认为好心的补充了一下说辞。
两相沉默,一人面色恳切,一人满脸怀疑。
人在沉默的时候脑子里总是冒出许多奇怪的想法,有的会放大内心的猜测怀疑,催使人行差踏错。
有的却是天马行空,甚至与所有的事情毫不相干,比如此刻阿塔尔想的就是小白脸的脸长得就是好看。
只是短暂的走神,阿塔尔又开始盘算起所有的事情。
他可以用最痛苦的方法问出他想要的答案,在这里他们都不会死亡。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一想到这里阿塔尔就觉得烦躁的不行。
反正就算自己知道了,也不一定能离开这个地方。
况且这个家伙虽然装模作样,但还算有趣。
其实当阿塔尔放下匕首的时候,萨拉姆内心是松了一口气的。
或许是属于同类的直觉,他总是能感知到对方细微的情绪外露,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表现得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