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小队的斩首任务完成,剩下的搜寻和善后则交由该地军方或警方接手。命令不可违,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被陆松扛上了返航的飞机。
三个月前,猎杀小队接到任务,在边境发现一特殊诡异的贩糖集团,经查证,那糖就是毒品。孟金晓依照惯例混入制糖工厂,却发现工厂制糖顺序完整,工作环境也非常不错,公司体制也完整,在工厂之内,没有发现吸毒者。
也就是说,在这家工厂工作的全部员工,都不知道他们每天制作的糖果究竟是什么味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在一次中午吃饭,孟金晓顺着一个工人的话茬接了下去,“咱们每天有这么多糖,我也爱吃糖,但是从来都没吃过呢!”
“傻孩子,咱们的次品随便拿!就是卖相差了点,味道,不差!”
当天孟金晓连着夜班一起上,趁着白天下班的点儿人多杂乱,从次品中抓了一把。打开一尝,只有浓浓的果香,并没有其他特殊的感觉。
难道情报有误?
这个怀疑一出来,孟金晓马上否决,Z国的情报网,绝对零失误!
很快,当天晚上谜团就被揭晓。
厂长带着几个搬运工进了自动制糖间,几分钟之后又出来,接着,出糖的料口除了一个,剩下全部被关闭。
一粒又一粒五彩缤纷的圆球透明水果硬糖被制作,每一颗被独立包装,每十颗装入一个袋子,这种包装袋孟金晓从没见过,而且全部由机器流水线操作完成,一个次品也没有。
当晚,她被安排装纳礼盒,背对着那些糖,那些人,直到下半夜四点快天亮,所有被制作的糖又全部被搬运工带走。
一些工人扛不住疲劳已经睡了,只有孟金晓还在坚持,事实上,她也一点儿都不困。
“年轻就是体力好啊!”
“啊?”肩膀突然被拍一下,把孟金晓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厂长,“厂长好……”接着自顾自的装纳礼盒,“咱们厂子公平,干多少活,就拿多少钱。”指了指自己一夜的战果,“我干了这些,可以有很多钱!”
“姑娘多大了?”
“我二十。”
“二十,和我女儿一样大……”厂长喃喃道:“为什么不上学,到我这里打工?”
“我是孤儿,小时候爸妈就死了,留我一个人,七岁趴街要饭,十三岁上班挣钱,但是他们发现我是黑户,给我赶了出来……我听说,你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就来了。”
“嗯。”厂长拍了拍孟金晓的肩膀,什么都没再说,转身走了。
没过几天,车间主任给了孟金晓一个信封,“豆儿,拿着。”主任一反平常对她吆五喝六的常态,笑嘻嘻的,让人看了有点反胃。
“谢谢,”孟金晓接过没有署名没有来历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一张纸条:其他手续正在办理,不要担心。
悲惨童年是杜撰的,但是只给一个人讲过,轻松将证件拿到手,估计只有那个厂长了。
又过了几天,还是星期五深夜,工人们精神疲惫昏昏欲睡,只有孟金晓还保持清醒。厂长带着人进来,向她这边望了一眼,便随着搬运工进了制糖间,几小时后,又是那些五彩缤纷的彩色透明小球,包装装袋,然后被带走。
孟金晓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凌晨四点整。
“你做的真快。”厂长拉过一个椅子,做在孟金晓旁边,学者她的步骤开始装礼盒。可速度远远不及,孟金晓装完三个,他才做好一个。
“时间长了就好……谢谢。”
“什么?”仿佛是故意的,孟金晓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他听清。
“我说……”孟金晓顿了顿,却说了另一句话,“朱豆尔,你起的?”
“嗯,”厂长的手也没停,帮着她装了四五个礼盒,“我女儿叫朱莞尔,莞尔一笑。你叫豆儿,干脆就叫朱豆尔,好吗?”
孟金晓点点头,“好听。那你女儿……可真幸福。”
“她和她妈妈生活,她妈妈和我离婚了,带走了她。”
几乎是反射性的,孟金晓问:“为什么离婚?”
厂长皱着眉,目光中渐渐铺满审视。
孟金晓垂眸,收起眼中的光,“我爸妈死的早,我早就想不起来他们长什么样子,但是我依然记得他们一起抱我逗我笑时候的声音,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