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蕊捏捏小婵姐的脸颊,面容严肃地说:“蓉城、闽中今天没过来打招呼么?”
那几家大族,郑君冕、曹仁下午来过。
一来是打听消息,二来则是打个照面,确认会参加晚上的同源聚会。
桃溪柳摇了摇头,轻笑道:“来了还有机会,不来,就当他们自动放弃同源族人的资格。”
坐在隔壁桌的曹仁听见,脸上的肥肉颤了颤,继续拉着许一衫闲聊,坐在旁边的曹瑾无聊地趴在桌上。
时间缓缓流逝。
十点半的时候,郑君冕带着郑克己进来,朝在座的找过招呼,径直在对面五桌的中间坐下,压着嗓子低声说话。
十分钟后,门铃响起。
桃溪柳过去开门,打量客人片刻,侧身笑道:“赵先生,请进。”
“桃楼主。”
赵天奎跨过门槛,后边跟着俩年轻人,赫然是之前跟窦迟有过赌斗的赵乾壬、赵茜。
看到北都赵氏来人,各桌族人面露怪异。
唯有郑君冕面色喜色,急忙起身邀请赵天奎过去,“赵叔,好久不见。”
“是君冕啊,确实有几年没见了。”
赵天奎坐下,各自介绍晚辈给对方。
赵乾壬、赵茜面露尴尬,上次赌斗的时候郑君冕也在场,想坐远一些又担心爷爷会生气,只好拱手打招呼,“郑叔好。”
另一侧。
千冕、许一衫,甚至曹蕊都面露诧异,赵氏阵珠被夺,竟然还能巴巴跑过来参加聚会?
曹仁转头想问,随即有压下了这个念头,反正跟自家没关系,管他呢。
大堂人多,即便都是低声交谈,难免也变得嘈杂起来。
桃溪柳抓着窦迟的手捏了捏,低声说:“六哥人就在灵州,怎么这个点儿还没过来。”
“陈氏卜算无双,应该不会有危险,不过,难免会有人从中作梗,想让他不能参加今天的同源聚会。”
“呵,算盘倒打的挺好。”
窦迟垂下眼睑,思索片刻,猜测道:“溪姐,他那天把珠子留下,是不是已经……”
桃溪柳听闻,抿起嘴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来该是如此。”
十点五十。
秦友年带着侄女走进大堂,想起上次的不堪遭遇,他径直找了个边桌坐下,秦鹭没往窦迟那桌看,跟着叔叔在旁边坐下。
九地十三家已到八家,排除唐氏、酆都尚氏,还没到的只剩下三家人,蓉城林氏、闽中牛氏以及陈六爻。
直到整点钟声响起,门铃再没响起。
桃溪柳起身跟众人打了个招呼,朗声说道:“前年廿年中元聚,十三家族人来了九家,不曾想,今日邀约方才到了八家族人。
不过,唐家遭了厄运,酆都已被驱逐……”
秦友年忽然起身打断:“桃楼主,我诸家同源五百年,酆都族人怎么就被驱逐了?”
桃溪柳巧笑嫣然,森冷地目光看向他,“好,你秦氏与酆都归为一族,我等自行退出,你可满意?”
秦友年脑袋发懵,我就问一句,这怎么个意思?
驱除酆都,和你们退出同源,那不是一回事么!
逗我玩呢?!
他还相处应对之法,桃溪柳继续说道:“毕竟我曾提议诸同源立下盟约互助,秦先生曾经说过,大象怎会与蚂蚁携手。
所以,我等便自建蚁巢,不敢沾了秦氏的光芒。”
秦友年讪然:“这,我那是……”
秦鹭扶额,脑袋枕在胳膊无言以对。
这个叔叔真是太丢人啦!
他竟然还说过这样的话,窦迟竟然没跟我说一声!
郑君冕敲了敲桌面,低声问:“克己,他当时真这么说的?”
郑克己点头:“比这说的更明白。”
“啧啧啧。”
郑君冕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管当时情形如何,跟同源族人说这些,还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啊。
秦友年辩解几句,见无人理会只好闭嘴讪讪坐下。
见众人不再讲话,桃溪柳方才继续说道:“十一家族人到场八家,蓉城林氏、闽中牛氏,以及陈氏。
自那晚中元夜后,天地间恢复气韵,中间也发生了许多事情,同源之间更是倒戈相向。
滇川蛊虫之事,到现在依然没有给各家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