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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和X分手后又狭路相逢了 > 爱情(一)

爱情(一)(1 / 2)

 童孟沅从小起就挺会看人眼色。虽然打小在村子里长大,但村子里的条条框框有时候真不比城里简单。当所有潜规则明规则暗规则都条条屡屡地纠结盘虬在一起时,有些东西就会不言自明。

没人能在生病时也看上去不可一世,多少都会想要一丝‘羁绊’,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选择不要,那就不是不要,而是没有。

裴谯在二十岁就兢兢业业地热爱工作,不爱摆弄不沉迷酒色,已实属不易。如果身后还有人可靠,总不至于在生病时还要逞强。有时候童孟沅虽然觉得自己无心撞破别人隐私,但这回根本避无可避。

裴谯摇完头就继续表示自己这已经没事了,如果童孟沅有事,可以先走。童孟沅鬼使神差地也摇了摇头,重新坐回裴谯对床,说:“我也没事。我等着你吧。”

这话千真万确。童孟沅今天就算不在医院跨年,也根本无处可去,还不如就这么一头梗在裴谯面前表忠心,不管怎么算都毫无坏处。

童孟沅本以为裴谯听完脸上会立刻挂上欣慰的笑容,又像以往那样点头说好。但是实际上裴谯没说好也没说不行,就只是闭上眼睛沉默地重新缩进被子里。

童孟沅宛若天底下最灵敏的情绪探测器,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他心情不爽。

裴谯病来如山倒,童孟沅能力实在有限,好不容易把他搬进医院来吊水就已经不易,但进来也就只能享受标间了,压根没有传说中的超豪华病房可以享受。

裴谯在标间的病床上连腿都伸不直。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非要异常顽强地把自己的头往被子里埋,一张床更是显得窄得可怜。

在那床被子马上就要滚下病床的瞬间,童孟沅过来接住了它,一边摁住了裴谯还想乱捣腾的手,一边把手中被子直接向上扯过去,径直盖在了裴谯肩膀之上,离他想把自己完全茧化的水平只差一步之遥。

“你想休息了吗?”童孟沅从善如流地对着裴谯道,“那么,我就先走了。”

之前说想留下可能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童孟沅从来都是知错能改。如果讨好老板不成,后来还要被老板打成居心不良,意在窥探老板私生活——那对童孟沅来说可就大事不妙了。

但童孟沅刚想起身,却又被裴谯一把揪住,裴谯一手摁在自己胸前,另只手则快过脑子。童孟沅和他对视一眼后,裴谯便立刻惴惴不安地道:“留下呗。反正很无聊不是吗?”

这回轮到童孟沅看不懂他。好在童孟沅并不困扰,裴谯一扯他就顺势坐回对床,张嘴又说:“好啊。”

裴谯的脑子可能已经被高温烧坏了。童孟沅一直对病人很宽容,他不计较裴谯发烧以后会胡言乱语,哪怕裴谯在睡梦中发疯非要抓着他的手叫‘妈妈’。

裴谯心有余悸地朝着自己的手上又看了一眼,接着瞄过童孟沅,又瞄上天花板,最后又把自己完全埋进被子里。一旦在生病过后,裴谯就开始变得沉默。童孟沅可以确信裴谯虽然在一旁床上双眼紧闭,但绝对没有睡着。

他躺在床上四肢好像绷成了一把满弦的弓,用力到连手指尖就微微颤抖,能睡得着才奇怪。

童孟沅又望着自己手上的鸭子瞥了几眼,就立刻毫无心理负担地完全放下,并就此转向一边,像观察新鲜物种一样打量着裴谯。

常人实在很难理解裴谯,他明显因为童孟沅在场而全身不自在,但又死活不松口让童孟沅先走。整个人当即看上去饱受折磨但又诡异的快活。

童孟沅甚至不知道当自己坐在对床时——究竟是起到了一个怎么样的角色,实际上裴谯唱的是独角戏。

他全程没一点时候需要童孟沅说话为他打发时间或是消遣,也对童孟沅不感兴趣。他就只是想让童孟沅存在。

童孟沅虽然乍一看也算身在局中,实则不然,他还没到可以对着裴谯发问的境地。

直到裴谯手上的又一罐药水打完,医生过来给他换新生理盐水时,看见他还蒙在被子里睡大觉,才立刻不满意地过来径直一拽,一边拽一边朝着旁边陪床的童孟沅皱眉道:“怎么都生病了还蒙头睡啊!万一喘不上气来了可那怎么办?”

那会死吧。童孟沅一边点头一边又不动声色地朝着裴谯瞥了一眼,看他也汗津津的头发贴紧脸颊,这回就显得相当叛逆。

“你是他哥哥吧!”医生自然而然地朝着童孟沅道,“稍微看着点他啊!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平时都是做了什么,竟然在元旦还生病……真不像话!”

童孟沅刚想点点头认了这次的黑锅,旁边的裴谯忽然咳嗽了两声,恹恹道:“他不是我哥哥。”

童孟沅和医生同时望向他,裴谯说:“你太冒犯了。你只是一个医生。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请你给他道歉。”

医生的脸上霎时间青一阵红一阵的。还是童孟沅站出来再次为他结尾,指着裴谯说:“他的脑子被烧坏了——”这才让年长的医生叉着腰出去,嘴上一直嘟囔着‘真不像话!’。

等童孟沅转身重回病房时,裴谯也兀自抱胸转身,只留给童孟沅一个孤独但销魂的背影。

“转过来,平躺。”童孟沅对他说,“你压到输液管了。”

裴谯一点也不客气地哑声道:“我刚才可是在帮你说话!”

“谢谢你。”童孟沅全当听不见,只是已读乱回,“转过来。”

但裴谯也死轴,势必要和他战斗到底,见童孟沅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立刻又重审了一遍:“……我刚才在帮你说话!”

童孟沅从他身后看,就好像在看一只背了千军万马在身上的乌龟。不管军还是马都即将把裴谯给压死了,但他却仍一动不动,仍执拗地背着自己的那些家当。

童孟沅于某一刻恶从胆边生,在裴谯还在为了‘自己的尊严’决心要抗战到底之际,径直摁住了他的一侧龟壳,直接把裴谯翻直了摁平在床上。

“你不……”成功地让嘴里还有半截豪言壮语的裴谯全身僵直在床上,从昂扬的蟒蛇瞬间变成一滩半死不活的蛇干。

“你躺好。”童孟沅一边下手摁平他,一边面色无辜地给自己找了个万全理由,“你看,刚才针管都倒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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