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郁贤这样说，林薇也无法再说什么，洗漱之后，躺到郁贤身边。

夜色深沉，床的另一半是冰冷的。

郁贤没睡，林薇也醒着。

空气里只有两人刻意放缓的呼吸声，像两只互不打扰的刺猬。

林薇受不了这种寂静，她一点点挪过去，像在进行一场豪赌。

她从背后，试探着环住郁贤的腰，将脸颊贴上那片微凉的后背。

郁贤的身体瞬间僵住，抬手就要推开。

林薇不管不顾地收紧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她，仿佛抱着即将沉没的浮木。

郁贤抬起的手在半空停顿，最终无力地垂下，默许了这场无声的投降。

林薇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在熟悉的体温里沉沉睡去。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薇就起了床。

她在厨房里忙碌，平底锅上煎着郁贤最爱吃的蛋饼，饼身滋滋作响，散发出焦香。

她用番茄酱，在金黄的蛋饼上，笨拙地画了一个笑脸。

郁贤起床后一言不发，但看见餐桌上的蛋饼时，她沉默地坐下，一口一口，将那个画着笑脸的蛋饼全部吃完。

林薇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我去图书馆了。”郁贤吃完，拿起书包，声音很冷淡。

“嗯，中午等你回来吃饭。”林薇追到门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讨好。

郁贤握着门把的手顿住，背对着她，过了几秒才极轻地应了一声。

“好。”

门轻轻关上，林薇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收拾好碗筷，立刻出门去附近菜市，精心挑了新鲜的排骨和郁贤爱吃的几样菜，整个上午都窝在厨房里忙碌。她要把昨晚的裂痕，用食物的香气填满。

临近中午，公寓里飘满了饭菜的香气。林薇摆好碗筷，紧张地听着门口的动静。

林薇立刻迎上去，接过郁贤的书包，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那么卑微。

“回来啦？饭刚做好。”

郁贤换了鞋，目光扫过桌上异常丰盛的午餐，又看了看林薇小心翼翼的神情：“你没必要这样。”

林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我……我只是想……你别那么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郁贤：“你跟学姐在一起更开心，不是吗？”

郁贤的话里带着刺，但林薇还是很高兴，她终于愿意提起这件事了，林薇抓住郁贤的手：“不一样的！我跟她只是喜欢同一件事的朋友，可你是我喜欢的人。”

林薇的眼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我们的专业、爱好、圈子……什么都不同，可这不影响我爱你啊！就像我成绩那么烂，你还不是一样喜欢我？我心里装得满满的，全都是你。只有你。”

林薇说着，眼泪落下来了:“我是喜欢看漂亮的姐姐，可我什么时候主动要过联系方式？即便她们找我要，除非真的有事，我也不会随便给。苏学姐那次，是她演讲完主动找我，我以为学业上可以请教她，才给她的。后来用头像认出是她，我不是就没加吗？这有什么好瞒你的，我真的是不想你烦心，才没告诉你……”

林薇一口气把苏怀瑾的来龙去脉都讲了，最后委屈的啜泣着，眼泪止不住的落。

郁贤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终究是心软了。

她原本想问，那个学姐为什么偏偏找你？

但话到嘴边，只剩一声叹息。

她伸出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好了，别哭了。做了这么多菜，再不吃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