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五十，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跳了跳，林羽睁开眼。窗外的天还蒙着层灰蓝，他闭着眼在心里唤出面板，淡蓝色的光影浮现在黑暗里：现有技能天降横财LV29，每秒0.29元。每日特权：万能升级一次。
“升级技能。”他哑着嗓子说。光影里的数字颤了颤，等级变成LV30，每秒收益跳到0.3元。算下来一天能有0.3x=元。面板消失时，窗帘缝里漏进的光刚好落在晓妍送的钢笔上，笔帽的玉兰花泛着冷光。
六点十五分，林羽起身洗漱。镜子里的自己眼下有点青，昨晚琢磨见晓妍妈妈该带什么礼物，熬到了后半夜。他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个自然的笑，却觉得比算法出bUG时还僵硬。
六点四十分，他下楼买早餐。小区门口的豆浆摊前，老板正往保温桶里灌新煮的豆浆，白汽裹着豆香扑过来。“两杯甜豆浆，四个肉包。”林羽扫码付了十四元，手机余额跳了下，是昨天的提现到账后剩下的.3元减去十四，变成.3元。
拎着早餐往回走，塑料袋在手里晃晃悠悠。他忽然想起晓妍说她妈妈爱吃甜食，转身拐进旁边的水果店，挑了串颗粒饱满的葡萄，又拿了盒草莓，结账时花了六十五元，余额变成.3元。
七点二十分，林羽背着包出门。包里除了笔记本电脑，还塞着那袋水果，用保温袋裹着，生怕压坏了。地铁站的人比平时少些，他找了个座位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带，心里反复演练着见面该说的话。
八点十分，公司打卡机“滴”地响了一声。林羽刚走到工位，就看到晓妍坐在椅子上转笔，鹅黄色的针织衫在晨光里亮得晃眼。“早啊，”她抬头笑，“我妈说她已经在地铁上了，大概九点半到。”
“我买了点水果。”林羽把保温袋递过去，里面的葡萄硌得手心有点痒。晓妍打开看了眼，眼睛弯成了月牙：“草莓是我妈最爱吃的，你怎么知道？”“猜的。”林羽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热。
八点三十五分，晓妍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语气软乎乎的：“妈，你到哪了？……好，我们在公司楼下等你，别走错门。”挂了电话，她拽了拽林羽的袖子：“紧张吗？我妈就是看着严肃，其实人特别好。”
“还行。”林羽嘴上说还行，手心却沁出了汗。他低头假装整理文件，余光瞥见晓妍在偷偷笑，笔杆敲着桌面，笃笃笃的，像在给他打节拍。
九点二十分，两人下楼等在公司大厅。晓妍时不时踮脚往门口望，马尾辫随着动作一甩一甩的。林羽站在她旁边，闻到她发间的洗发水味，还是那股清清爽爽的青苹果香，心里的紧张忽然散了点。
九点三十五分，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阿姨走进来，手里拎着个布袋子。晓妍立刻迎上去：“妈！”阿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目光转向林羽，眼神温和却带着审视。
“阿姨好，我是林羽。”林羽赶紧问好，手在裤子上蹭了蹭。阿姨点点头：“常听晓妍提起你，辛苦你照顾她了。”“不辛苦，是我该做的。”林羽的声音有点抖，像被按了加速键的代码。
九点五十分，三人走进附近的茶馆。晓妍妈妈掏出个小布包，递给林羽：“这是我做的绿豆糕，晓妍说你爱吃甜的，尝尝。”布包是浅蓝色的，绣着朵玉兰花，和晓妍的书签图案很像。
“谢谢阿姨。”林羽接过来，指尖碰到布包的纹路，粗粗的，带着点温度。晓妍在旁边插话说：“我妈做的绿豆糕是一绝，外面买不到的。”她妈妈笑着瞪了她一眼，眼里却全是软意。
十点半，晓妍去洗手间的空档，阿姨忽然问：“小林，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林羽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认真地说：“想先把手里的项目做好，攒点钱，以后……想带晓妍去她想去的洱海看看。”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脸瞬间烧了起来。
阿姨看着他，忽然笑了：“我家晓妍从小就怕生，难得见她对谁这么上心。”她端起茶杯抿了口，“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掺和，但得对她好，知道吗？”林羽用力点头，感觉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十一点二十分，三人从茶馆出来。阿姨要去亲戚家，晓妍送她到地铁站。林羽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个装绿豆糕的布包，布料被手心的汗浸得有点潮。风一吹，他忽然觉得刚才阿姨的话像道程序指令，在心里反复循环。
十一点五十分，晓妍回来时，眼睛红红的。“我妈跟你说什么了？”她走到林羽工位旁，声音有点哑。“没什么，”林羽笑了笑，把绿豆糕递过去，“阿姨说这个给你留着。”晓妍接过去，指尖碰到他的手，没像往常那样缩回去，反而轻轻捏了捏。
中午十二点半，两人去公司餐厅吃饭。晓妍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给林羽：“多吃点，早上看你没怎么动筷子。”林羽咬着排骨，忽然觉得糖醋味里混着点别的甜，从舌尖一直甜到心里。
下午一点四十，技术部开会讨论新功能迭代。林羽坐在晓妍旁边，听老王讲服务器扩容方案，心思却有点飘。他偷偷看了眼晓妍，她正低头记笔记，阳光落在她的侧脸，绒毛看得清清楚楚，像幅被柔光滤镜罩住的画。
两点二十五分，会议结束。林羽刚回到工位，晓妍就凑过来，手里拿着张便签：“我妈说，下次让你去家里吃饭，她给你做红烧肉。”便签上是阿姨娟秀的字，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好啊。”林羽接过便签，指尖都在抖。他把便签小心翼翼地夹进笔记本，正好夹在樱花书签旁边，觉得这两页纸都变得沉甸甸的。
三点十分，市场部发来新的用户调研报告。林羽和晓妍凑在电脑前核对数据，她的肩膀时不时碰到他的胳膊，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来。“这里的数据好像不对，”晓妍指着屏幕，“我去跟他们确认下。”
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林羽忽然觉得，比技能升级更让人踏实的，是她留在空气里的青苹果香，是便签上那个小小的笑脸，是此刻心里涨得满满的、说不出的暖。
四点四十五分，晓妍拿着更正后的报告回来，脸上带着点小得意：“果然是他们算错了，我一说就改过来了。”林羽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揉一团软乎乎的。
晓妍愣住了，耳尖瞬间红透，却没躲开。办公室里的空调嗡嗡响着，林羽的心跳声却盖过了一切，像敲代码时忘了加延迟的循环。
五点三十分，下班铃响。晓妍收拾东西时，把那盒没吃完的草莓塞给他：“带回家吃，很甜的。”林羽接过来，指尖碰到她的指尖，这次两人都没躲，像两段终于对接成功的代码。
走出公司大楼，夕阳把云染成了橘红色。晓妍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忽然说：“我妈说你看着挺靠谱的。”林羽笑了，低头看她的发顶，阳光落在上面，像撒了把碎金。
“那……下次去你家吃饭，我带瓶红酒？”他试探着问。晓妍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好啊，我爸也爱喝两口。”
六点十五分，林羽在地铁站和晓妍告别。看着她走进车厢的背影，他忽然觉得手里的草莓盒子沉甸甸的，比背包里的电脑还重。车窗外，她的脸贴在玻璃上，对他挥着手，像幅会动的漫画。
七点半，林羽回到出租房。把草莓洗干净装进盘子，又拿出阿姨给的绿豆糕，摆在晓妍送的钢笔旁边。他坐在桌前，看着这些东西，忽然笑出声，觉得这小屋好像第一次有了家的样子。
九点十分，林羽收到晓妍的微信：“我妈说绿豆糕要配茶吃才不腻，明天给你带点茶叶。”他回了个“好”，后面加了个捧着心的表情。放下手机，他翻开笔记本，看着那张便签上的笑脸，忽然觉得今天的元，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意义。
夜色渐深，窗外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纱窗落在书桌上。林羽躺在床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着，看着晓妍的头像——是她拍的玉兰花，和他笔帽上的那朵一模一样。他忽然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期待那杯茶，更期待能再看到她的笑脸。
零时整，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林羽摸过来，屏幕上跳出银行的短信：尾号3721账户自动提现元，当前余额.3+=.3元。
数字在黑暗里安静地躺着，像颗埋在土里的种子。林羽笑了笑，把手机放回枕边。他知道，明天醒来，技能还会升级，余额还会上涨，但此刻心里的这份暖，才是最珍贵的收益，比任何数字都更让人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