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武安侯府那边总算是差人来送礼了。
吕仁书本想将吕青蝶送给林卓凡,以此来拉拢林远,稳固根基。
谁曾想却被吕青漫闹出这等令人不齿的事来,这几日,他与林远关系越发尴尬。
吕仁书自知理亏,便旁敲侧击的表露了心意,只要林卓凡能将吕青漫娶了去,那些个繁文缛节,聘礼之类的,便都省了。
吕仁书本已做好了准备,谁知今个武安侯府竟还差人来下聘礼了。
他许久未见笑意的脸上,又挂上了几分得意。
来人是林卓凡和他的叔父林之行。
林之行此人不务正业,好赌成性,至今仍是光棍一个,与那地痞流氓无异。
武安侯府差这样一个长辈过来,显然是没将昭远侯府放在眼里。
吕仁书虽心里不悦,可还是硬着头皮相迎。
林之行可不懂这些礼节,今日他来此,不过是受人之托,给昭远侯府一个下马威罢了。
“吕侯爷,有话我就直说了,听闻这吕二小姐乃是妾室所生的庶女,本就上不得台面,如今我这贤侄愿意屈身娶她入府,已是给足了侯府颜面。”
吕仁书笑意僵在脸上,转而又在心头痛骂一番吕青漫,若非她存了旁的心思,昭远侯府又何至于被人冷嘲热讽?
陈沁玉倒是冷静的多,她心里虽觉着林之行说得好,但在外人面前,她总归还得维护一番侯府颜面。
“若非贵府世子酒后乱了性子,你我又何须在此一见?”
林卓凡干咳了两声。
林之行不甘示弱:“听夫人的意思,倒是觉着亏了?”
“若真如此,那今日我等便是多此一举,不该来侯府送聘礼。”
这么说着,林之行佯装要往外走。
吕仁书耐不住性子,若是林家的人真走了,那他这颜面才是丢尽了。
“稍安勿躁,诸位稍安勿躁。”
陈沁玉不慌不忙,反正不关她的事,她就看个热闹:“侯爷,他们这般无礼,若是青漫真嫁了过去,日后可怎么过?
侯爷,青漫虽非我亲生,可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谢姨娘还被关着禁闭,我又如何能不闻不问,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陈沁玉越是这般说,林家的人便越是生气,他们气的要走,吕仁书便只能低头。
这便是陈沁玉想看到的。
果然,林之行听了这话,更是气的脸都红了:“走,把聘礼都拿走,这亲不结也罢。”
吕仁书一边叹气,一边赔着笑脸:“夫人,夫人你莫要再说这些话,哎,你们,你们等等……”
吕仁书好说歹说,林之行才停下来。
毕竟此事是林远应允的,他也不敢真走。
如今他们还能拿捏一番吕仁书,若是真把他惹急了,再将此事抖落出去,那林卓凡的声誉必然会受损。
陈沁玉就坐在一旁看戏,只可惜了,这么好的戏,谢素莲没能亲自瞧瞧。
瞧瞧她的女儿有多令人唾弃,瞧瞧她们苦心筹谋,到最后又换来些什么。
林之行趾高气扬的看着吕仁书:“侯爷若是没有异议,那这聘礼便放这儿了,还有这婚书,侯爷可要再瞧瞧?”
吕仁书看着面前少的可怜的几箱聘礼,心头气的不行,但那又如何,还不是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