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仁书暗自攥着拳头,以他的俸禄,支撑整个侯府已是有些力不从心,更何况吕方招顽劣成性,日日花天酒地,银子根本就不够花的。
若是陈沁玉那些嫁妆也不能留在侯府,那侯府当真是要亏空了。
吕仁书身为一府之主,自是不好说什么。
谢素莲得了个眼神后,自觉站了出来:“青蝶果真是好福气,能得夫人这般疼爱,可妾身说句不该说的,夫人膝下可还有两位公子,
夫人若是将嫁妆都给了青蝶,只怕两位公子会觉着夫人偏了心。”
那些东西将来都是她儿子的,凭什么给吕青蝶那个小贱人。
陈沁玉淡然一笑:“还是妹妹思虑周全。”
谢素莲还以为自己说的话有用,正欲开口,却听陈沁玉继续说道:“若真要不偏不倚,那这侯府爵位也得让青蝶来争一争。”
谢素莲脸色一暗,旁边的几位也同样如此。
吕明德按耐不住:“母亲,小妹的嫁妆入了武安侯府,那日后便是武安侯府的东西。”
陈沁玉摇摇头:“自古以来,只有无用的男子才会惦记女子的嫁妆,想我入府这许多年来,将军府给的嫁妆永远都是我的,你父亲也未说半个不字。”
吕仁书似是被汤水呛到,谢素莲赶紧拍了拍他后背。
缓了片刻后,吕仁书这才开口:“你既说了自古以来,那你且瞧瞧,自古以来哪有女子承袭爵位的,夫人还是莫要胡言乱语,以免落人口舌,多生是非。”
陈沁玉微微低头:“是妾身失言了,不知青蝶出阁的日子可有定下,妾身回去便着人清点库房。”
嘴上这么说,陈沁玉心里却是不屑一顾,回想上一世,吕方招承袭爵位后,昭远侯府被他糟蹋的愈发不成样子。
且如今她已知晓吕方招二人的真实身份,所以,这世子一位,必定要留给她的亲生骨肉。
眼瞅着此事就要敲锤定音,吕方招心里急的团团转。
“父亲,今日之事,怕是有什么误会,小妹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会招惹上武安侯府的人?”
吕仁书正等着有个台阶,吕方招这便送来了:“你说的有理,青蝶的为人你我都是知晓的,夫人,既如此,那此事便就此作罢,日后莫要再提了。”
陈沁玉松了口气,故作慌张道:“妾身方才遣了李嬷嬷去将军府送信,沈嬷嬷,快,快去将李嬷嬷拦住,此事若是闹到将军府可就不好了。”
沈嬷嬷虽心头纳闷,夫人明明只吩咐李嬷嬷带小姐回去安顿,并未叫她去将军府,但她是个精明人,自然猜到了夫人这话是故意说给侯爷听的。
意在告知侯爷,若是她说话不好使,那便只能请将军府的人来替她做主。
吕仁书又怎会听不出陈沁玉话外之音,将军府位高权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当年他与陈沁玉成婚,为的也是她将军府嫡女的身份。
这许多年,他一直忍辱负重,他虽有侯爷身份,却奈何不得陈沁玉半分。
即便他深爱着谢素莲,却也只能委屈她做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他与谢素莲生的儿子,名正言顺的成为世子,将来继承侯府爵位。
只是今日之事未能如期办妥,武安侯府那边他还要给个交代。
一顿早膳吃下来,陈沁玉连碗粥都没喝上,离开膳厅后,陈沁玉直接去了落樱苑。
在得知此事妥善处理后,吕青蝶竟直接给陈沁玉跪了下来。
陈沁玉心头一颤,她的女儿与她之间竟有如此深的隔阂:“你我亲母女,何需这般?”
“我叫后厨做了些你爱吃的,吃完后你再躺着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