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就连一直眯着眼睛的老夫人也睁开了眼:“陈沁玉,你,你说什么?”
“母亲,您莫急,不过是两间常年亏损的铺子,就卖了十万两,这是咱们侯府赚了。”
吕方招攥着拳头:“母亲,您说的常年亏损的铺子,是哪间?”
陈沁玉不慌不忙地将账本从袖筒里拿了出来:“诺,你们自己瞧,东街的春山酒楼,北街的胭脂铺子,常年亏损,入不敷出,
这种铺子不卖掉,难道等着它们将咱们侯府掏空吗?”
眼看着账本被丢在桌上,吕方招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他做假账这事,吕明德并不知晓,他时不时拿些碎银给吕明德,说是铺子亏损,赚的不多,这都是他自掏腰包给的,吕明德对此还感恩戴德。
吕仁书对此,虽知晓一些,但他一心只忙着政务,又极其惯着他那两个儿子,对于其他的,他极少插手。
吕明德刚要去拿账本,却被吕方招抢先一步拿了过去,他装模作样的翻开看了看:“母亲,您说的对,这两间铺子的确年年亏损。”
陈沁玉看着吕方招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里咽,顿觉胃口都好了些。
她夹了一块青笋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要我说,这也是老天爷在帮咱们侯府,明是年年亏损的铺子,我着人随手挂了转卖的告示在门口,便有人直接出了十万两银子,
侯爷,您说,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妾身能不抓住吗?”
吕仁书心头憋着口气,可眼下这情形,他的确没有理由怪陈沁玉。
她高价处理掉两间亏损铺子,又将银票尽数拿出来解救吕方招,这一桩桩一件件,说出去都是要嘉赏的。
“你做得对,侯府有你在,为夫甚是放心。”
吕仁书说这话的时候,只觉脑瓜子嗡嗡的。
春山酒楼,整个京城都能排上名号的酒楼,是不可能亏损的。
只能说,是吕方招做了假账,若他站出来挑明,只会害了方招。
所以,他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附和几句。
谢素莲在一旁憋的脸都绿了,可吕方招做假账之事,她是一清二楚,甚至还有她的手笔。
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憋着。
老夫人虽不甚了解,可她毕竟是千年的老狐狸,眼下她也瞧出个大概,大抵是一群人被陈沁玉玩弄于鼓掌之中。
任他们心头有多少怨言,也只是哑巴吃黄连。
满满一桌子人,只有陈沁玉一人心情畅快,还有一个吕青蝶不明所以,闷头吃饭的。
“那铺子卖给了何人?”
吕仁书放下木筷,看向陈沁玉。
陈沁玉皱着眉头:“听说是西域来的商人,侯爷,妾身一介妇人,实在不宜多方打听,妾身只管拿到银票,至于旁的,妾身也没多问。”
陈沁玉舀了一勺鱼头汤放入口中,什么西域来的商人,她不过是借此机会将酒楼与胭脂铺子转到自己名下而已。
至于那十万两银子,是她嫁妆的一部分,只是她从未往外说。
如今非但一分钱没花,反倒得了两间上好的铺子。
陈沁玉只觉痛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