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帝一时欣喜若狂。方才那师长所言,“今日”一词更甚点缀,未想,竟是实情。伸手轻扶欲起身而坐的她,于其身后寻一软枕靠背,拢一拢身前滑落锦被。一切作罢,方再昂首相视,情之切切,意之浓浓,他人倍觉。
“若你有事,我定不会放过她”
恍其所思无言而终之时,他却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相拥。仿若失而复得,心之惴惴。
她?倾心还未从“倾儿”一称恢复,便又听得他的自语,一时杂思入心,引得些许头痛之意,便于此作罢,男子深意尽抛脑后。
女子自男子怀中挣扎脱身,方得一顺气空间。轻咳几声,清一清嗓音,方才出言打趣。
此情此景,唯此一法,调转话锋。诚非她偏颇他话语之人,左不过方醒之际,懒得用脑,徒添杂事烦乱。
果然,女子所言,全将这话之所向引偏,不知何处。
都道华灯初上,为人宫冬日一盛景。泥石浸酒,恰似新妇喜泣满襟;枯枝染泪,更似老者空叹年华。于窗内看罢,满园已非华灯初上之时,却敌华灯初上之美。
天色将晚已过,更添月光微微,清凉无魅。宫人归舍,独留光影相协。院落幽幽无人静,芳草凄凄几只鸣。
行过晚膳,独倚窗台,探身出栏,数着天空点点星光。星数为何,数至何方,早已无觉,徒自贪恋,双人相合。
案几处的男子置笔起身,行至女子身侧,于背后环抱于胸,闻着女子发丝所藏香气,拂尽心头烦乱,更添心安。
“公务可尽了?”
“嗯”,轻应无动,“明日浪洲国君将至,依着国礼妃阶之上皆要出席明夜之宴。你如今初醒,身子不适,明日不必出席。再者,苏君此来必会引得暗敌无数,我会着白芙回来护你身安”
“我……”
“我知晓你为妖尊,诚然万人皆难与你相敌。只是近日所生之事甚多,而你又于我身前数度为伤。纵使这其中多有你所为计,我亦无法心安。生为凡身,无仙法术术,唯此之法,以慰我心安。”
“好,便着一一、白芙二人相侍左右罢”
他的心思,她自感同身受。无能为力之事,甚是磨人。
许她人之诺,如今却擅自遣人而归。琰帝这做法诚然有些不道义。何况,这她人,更是他之心头旧爱。
若说他为浪子,朝三暮四。诚自这几日观察而得,并非如此。他二人五载未逢,可是如此之短,便冲淡人心?
不对,她定是忽略了什么。
倾心相视一笑,心头所念入心,却是眉目无动。
此事,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待清逸携琰帝归得人宫,方才动身消失的二人早已同坐外室厅堂对饮轻酌。
“二位仙人,倾儿她……”
方一落地,琰帝便直奔二人身前,揪心相问。
“年轻人,你可还有话要同心儿讲?”
一语既出,琰帝便失了方寸,疾奔至内室女子床头,轻抚其面庞,口唇念念有词。
“不会,绝不会如此。她是妖尊,更是妖神,断不至此!一定还有其他法子,一定……其他法子,对,其他法子”由着心慌,断断续续的言辞自琰帝口中涌出,似聊以**,又似告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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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它今后有了灵性,危急时刻保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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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入心,更为漂泊之人送去一方救命之草。
琰帝思及往日她同他所语,伸手自脖颈之处摘下那玉,此时,今日,那玉中所存,徒留一滴血色。
男子方将玉坠安放于手,转瞬,那玉已不见踪影。琰帝焦急四处而望,方自紫衣之处,寻得它身。
太乙将玉坠放于手中,细细端详,神色如常,眸色却愈加深重。
“这玉坠,可是心儿与你?”
“不是,是儿时一位道人相与。欲在保我凡身不受他邪。”
“那位道人可是位女道?”
“是位白发绛紫衣衫老者”
“哦~原是如此”
太乙带笑而应,目光微侧,以手抚玉,似思他事。
“尊者可否先容我救人,再详告之?”
方被敛去思绪的琰帝,猛然发觉要紧之事诚不是旧时儿时所遇之事。奈何救人之物不在其手,方匆忙开口相问。
“那丫头无事。若要救人,我等,可是来此吃白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