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
陈狸不知所措,被押到了忘情崖上,上面正有两伙人在对峙。
一边是郑剑书、吴延涛、吴延枫,唯独不见了欧阳。
陈狸看见吴延枫手臂上绑着布料止血,不由得担心起来。但她看向另一伙人时,就更担心了。
另一边只站着两个人,陈青山和孙子陈虎,陈虎的腰间别着欧阳的人头。
陈青山看到孙女,沉默了一会儿,说:"郑先生,我们都是江湖人,不敬彼此,也要敬祖师,你不至于拿阿狸来威胁我吧。"
"爷爷,你在做什么啊!"
"丫头,闭嘴。"
吴延枫忍不住打断了他,说:"陈爷,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们家待你不薄啊。"
"待我不薄,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我只是一个弃卒,得给自己谋条出路。"
郑剑书指了指陈虎腰间的人头,问:"为自己谋出路,为什么还要杀了欧阳?"
"杀他,是不绝别人的路。"
同为吴家管庄的欧阳,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因为这实在是一个好差事。仗着吴家的背景,庄园主们可以公然少交、拖延官税。更可以设法强取豪夺,克扣庄户工钱,强买周围土地。
如此岂有不富之理?只是陈青山不肯薄待庄户,又不肯费心钻研关系。其它庄子都发了财,争相多交租子,他的日子就很难过了。
提出换掉陈青山的声音,早就出现了。欧阳作为效益最好的一个庄主,专在虎倒沟附近买了地,就是想着有一天陈青山没了,自己能收了他的庄园。
所以陈青山就算给自己谋了出路,也不愿庄户们落到欧阳手里。
"是谁指使你的?"
郑剑书问话,但陈青山并未回答,而是看了看吴延涛。吴延涛会意,自己离开了,这并不是好现象,他现在也算是一大战力。
陈青山又看向郑梨,但郑剑书说:"她是我侄女,不用离开。"
郑梨嗯嗯点头,现在她也无所谓称呼了。
陈青山说:"指使我的,就是老太君的内侄女,吴延海的母亲,吴荃石的遗孀王夫人。"
这不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作为吴延海的母亲,王夫人自然希望除掉吴延枫,让自己有儿子机会继承江南织造。
"她能允许你杀了欧阳?"
"欧阳是吴荃锌小妾的兄弟,杀他是锦上添花。"
"王夫人不怕老太君的吗?"
"你太小看那老婆子了,她以前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你以为她没料到这事?"
吴延枫如遭雷击,心里一片空白。
"行,我们公平比武。"
"要是我输了,你们替我照顾好阿狸,她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听了郑剑书的话,陈青山不觉得意外,他之所以将事情全盘托出,是因为如果他赢了,这件事不会再有知情人;如果输了,陈青山也要把事情说出去,让吴家自己拼个你死我活,不白让别人把自己当刀使。
"我一个对你们两个。"
"你一个对我们两个?"
这是陈青山唯一觉得奇怪的地方。
"对。"
郑剑书的态度很肯定,陈青山也不拒绝。郑梨想上前帮忙,但郑剑书让她站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