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原本以为,道济吃完饭后,会休息调整,没想到道济放下碗筷,嬉皮笑脸地调侃了广亮和必清后,又飞身出了寺庙,继续调查圣德和蚌精明珠的事情。
他每天忙得像个陀螺般转个不停,没有一刻停下,哪怕稍作休息,他也会拿出红盖头,凝视着它出神,喃喃自语:“胭脂……胭脂……对不起……等我解决完所有的事,就立刻去找你………”
胭脂冷笑:李修缘你是不是傻?人世间不平的事太多了,你能解决多少?既然选择当负心汉,为何不自私到底,索性多关心自己,还找她做什么……
道济当然听不见胭脂骂他的话,他若知道,定会高兴得像个孩子般热泪盈眶。
“加油,好道济!干活了!”道济小心翼翼地将红盖头揣进怀中,竭力抑制住心底汹涌澎湃的疼痛,又开始忙碌起来。
他扮做丧子的老人,称其子正是因为杀伤过多暴病而死,旁敲侧击地劝说蚌精明珠一心向善不可杀生。却不料蚌精明珠被爱冲昏头脑,依旧决定杀死眼前的老人。道济虽有防备,却也被明珠的内丹重伤。
“这次更痛,血都就出来了……”
道济捂着胸口,身体摇摇晃晃,漫无目的地往街上走。
胭脂听见了道济凝重的低语,心头一颤:傻子!不懂得保护自己吗?
道济一边自行运功疗伤,一边猜想红色内丹会不会是佛门之物,他已累得精疲力尽,终于支撑不住。
“我不行了……”
“嘭”的一声,晕倒在了路边。胭脂心头不禁慌乱,却又不敢现身。此时阳光正好,若是出现,定是飞灰湮灭,她本就不怕死,也想着早点解脱。可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眼睛干涩得厉害,若是能哭,她定是早已落泪了。
周围路过的人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个人对晕倒的道济施以援手,都只是围着他观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胭脂面若寒霜,愤恨地瞪着周围的人,才刚骂出口,却惊觉她不过是个鬼魂,她根本无法保护道济,只能对着他的胸口恨恨地道:
“李修缘,你个负心汉!赶紧起来!不要在路边装死了!丢不丢人啊?”
“你个负心汉!你个大傻瓜!你对众生皆有情,众生又是怎样回报你的?你难道就不会自私一点吗?”
“李修缘,你起来了!听见没有,你都还没有找到我呢!还要装死丢人到什么时候……”
不知是道济感应到胭脂的声音,还是他自行疗伤起了效果,他轻轻唤了一声:“胭脂……”,慢慢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全是陌生冷漠的面孔,哪里有爱他恨他的胭脂?
道济缓缓起身,苦笑地望着这群坐视不理,见死不救的路人,心里五味交杂,似笑非笑地吐槽了路人几句,路人一哄而散,他挣扎着起身,晃晃悠悠地继续做事。
“你的负心汉,终于知道丢人现眼了!赶紧找个地方去休息吧……”
胭脂嘴上不饶人,心中暗却松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但却下意识地关心起道济的行踪,不再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道济继续跟踪调查圣德,在圣德手中救下了蚌精明珠后,终于知晓了圣德的身份。
道济去找静光寺找圣德,要圣德用血丹救蚌精明珠,圣德却因道济派广亮和必清盗走文殊菩萨而盛怒不已,于是和道济大打出手。
由于道济多日奔波操劳,心中挂念胭脂的魂魄,没有好好休息调整,内伤又没完全恢复,因而哪怕元神降龙现身,亦不敌红色内丹,天灵盖被圣德震碎,他慌忙逃走,在途中直接晕死过去,昏迷之前,还喃喃地唤道:“胭脂……对不起……胭脂……”
胭脂再也忍不住,还是现身了。此时阳光灿烂,透过树叶缝隙撒下斑斑点点的光芒,更衬得道济眉目憔悴,脸色苍白,嘴角血迹更是鲜红刺目,胭脂心中虽疼,嘴角却扬起戏谑的笑意:“李修缘,你晕倒可真会选地方啊……”
若不是树林茂盛,投下了浓浓的绿荫,她又怎么能出现,还看见了他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李修缘……你装死装上瘾了……还不快起来……”
“李修缘,你起来啊,你若敢死,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你听见了没有……”
“李修缘,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能杀你之外,谁都不可以的,你要珍惜你这条命,你明不明白……”